劍仙好戰,或者說能成就真仙,無有不好戰者,他成名時打遍天下修士,自然也好戰,可他現在打不動了,手中也無劍,只能幹看著。
“聖機來了,孤前輩當真是一點不心動?”。
雲卿眉頭挑了挑,饒有興趣的看著孤笠翁。
這位曾站在天下頂點的劍仙,可是一輩子都想成聖,如今成聖機緣來了,卻來到這裡和他閒談,不進去做最後一搏。
“搶什麼搶?隔著門縫遠遠的看一眼就好了”,孤笠翁搖了搖頭,看起來釋然灑脫,可下一刻話鋒一轉,一臉鄭重的問道。
“小子,你老實和我說,聖機是不是唯有許道友可得?”。
“不愧是孤前輩,這都能料到”。
雲卿嘿嘿一笑,再次喝了一大口酒,用有些髒亂的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酒液,開口說道。
“這麼多人搶來搶去,不過是空搶罷了,這一世的聖,唯有許道友可成!”。
“果真如此”。
孤笠翁低聲呢喃自語,隨後默默搖了搖頭,準備離開此地,不過離開前他看了眼雲卿,伸了個懶腰隨意說道。
“你的道雖如大海浪潮般洶湧,比那兩人更強,可你自己卻出了問題,若想成仙,需釋懷些什麼”。
言罷,孤笠翁離開聖遺蹟,並未想進去爭奪,正如他所言,只是隔著門縫看一看就好。
他壽元無多,這時候若是與人交手,無論勝負與否,戰鬥結束後都將油盡燈枯。
……
“不愧是老牌真仙……”。
雲卿望著孤笠翁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口中低聲呢喃自語,這天下有九州之地,有萬妖林,蓬萊仙境,四海。
這一時代有多少天驕,真仙,大妖之流,可除了許安以外,便要數有控四把仙劍之能的孤笠翁了。
“說來容易,可是一些事情,哪會只是外人說說就能釋懷的……”。
說到這裡,雲卿輕嘆一口氣,看著自己身上殘破的衣袍,又摸了摸自己亂糟糟的頭髮,眼中神情意味難明。
他比龍海先成就半仙,足足早了五十年,可現在龍海卻比他早一步成就真仙。
……
“轟隆隆~~~!”。
一聲驚雷乍響在汴京府上空,雖說聖遺蹟處於大周邊緣,可聖遺蹟的戰鬥,影響到了整個雲州地界!
凡是雲州地界,皆在短短一天時間,籠罩在厚厚的烏雲下。
“嗚嗚嗚~~~!”。
狂風呼嘯不斷,發出一陣好似詭異的嗚聲。
“轟隆隆~~!”。
又是一道驚雷閃爍,這時天灰濛濛的,已經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唯有電光閃爍間,方能短暫的照亮天際。
“好怪的天象,怎會發生這種事!!”。
“不知道啊,難不成是因為祭天儀式?”。
“也不知這天象到底是凶兆,還是吉兆!”。
汴京府街道上,早已空無一人,整座城的百姓躲在家中,隔著窗戶看向天際,心中對於這天象很是擔心。
雖說烏雲厚重,可並沒有下雨的跡象,彷彿在遮掩著什麼。
……
汴京府三丈高臺下,百姓早已經走光了,代表著許安的那尊石像,散發著微弱的金光,使得方圓百米狂風不侵。
這般紊亂的天象下,周康並未回到皇宮,反而是一直待在三尺高臺上,一手握著傳國玉璽,抬頭望天,有些渾濁的眼睛閃動不止。
“張尚書,這祭天儀式的背後,發生了什麼事?”。
周康深吸一口氣,目光看向身後的張重樓。
在這裡陪著他的,有一些死士,有張重樓,有周懷安。
雖說早在祭天儀式前,他就暗自猜到,祭天儀式結束後,大周肯定會發生些什麼。
畢竟他自封人皇,號稱與天同位,古往今來簡直是聞所未聞。
不過有許安為他兜底,所以此前他從未怕什麼。
可現在這般天象,讓他心中莫名有些壓抑,怕許安兜不住底,怕這場祭天儀式觸怒了天威。
“放心吧皇上,這場祭天儀式很成功,今後您便是第一位人皇!”。
張重樓拱了拱手說道,他心中明白,周康主要是在擔心這個,周康說到底只是凡人之軀,並不能理解現在的情況。
現在的大周,再無仙人敢算計,甚至那些仙人,大妖之流,都很忌諱大周,生怕沾染上大周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