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不在夏京城,但是大夏帝君瘋狂的名頭,他是如雷貫耳的,那不拘一格的風範,破口大罵的形象,實錘了,這人絕對是大夏帝君!
但是他又很不爽啊,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大罵,竟然有點不習慣。
出於文人的風骨,他立即脾氣就上來了,氣得鬍子直哆嗦,臉色瞬間漲紅起來,立即跳腳道:
“帝君如此折辱老臣,有辱斯文,這會讓天下士子寒心,帝君就不怕千夫所指?老夫要去書院找院首大人告帝君一狀!!!”
一旁的雨化田滿臉懷念之色。
多久了,帝君爺多久沒和大臣如此對罵過了?
大夏京城的那批文人都被帝君殺瘋了,一個個乖巧得像個鵪鶉一樣,現在難得見到一個如此有風骨又迂腐的文官了。
雨化田想著,滿臉興致勃勃之色。
“砰!”
這時,夜華把手裡的茶杯猛地砸到了鐵無雙的頭上,頃刻間,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流淌進他的眼睛,他的嘴巴。
“媽的,還千夫所指,還好意思去和院首告狀,告你媽個頭!恐怕院首一掌拍死你,書院可沒教你們這些文人向敵人低頭諂媚,搖尾乞憐!!”
“本君怒殺完顏天啟,斬殺了他們幾十名犯罪的狼騎兵之後,百姓的歡呼和雀躍就代表著本君是正確的!”
“而不是你說的去以禮相待,對於惡狼,我們只能用手中的刀兵來把他們狠狠敲死,給他們一個痛得連他媽都不認識的教訓!!!”
茶杯砸在鐵無雙的額頭上,使得他慘叫一聲蹲在了地上,同時嘴巴里傳來的血腥味,使得他整個人都麻了。
額頭傳來的疼痛讓他直抽冷氣,整張臉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疼痛,變得扭曲了起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夜華突然就動手砸人。
一旁的獨孤狂傲與鄧玉華兩人齊齊倒吸涼氣,不過眼裡也瞬間佈滿了陰霾。
“帝君!”
獨孤狂傲直視夜華,開口說道:“不說那些緣由,可帝君為何出手傷了堂堂的一行省之總督?至於北蠻那裡,眼下帝君是痛快了,可是後果呢?”
“倘若是因為這件事情,引發了兩國的大戰,那麼帝君該當如何?”
獨孤狂傲冷聲說道:
“帝君有愛民之心,這是好事,但也要想到後果,那些不是普通的北蠻人,他們本身位高權重,就算是他們的手下行了惡事,也應該把他們的手下處理了就行了,何必把完顏天啟給殺了,又把完顏武昌給得罪了?”
“今日帝君為了幾個百姓怒斬了完顏天啟,是讓人大快人心,可若是因此造成了兩國的戰爭,那麼戰爭一響,黃金萬兩,到時會有成千上百萬的人因此丟了性命,這值得嗎?難道這就能體現出帝君的仁愛了?”
獨孤狂傲的這番話下來,還算是中聽,沒有惹來夜華的勃然大怒,但這也不是夜華想聽的,他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淡漠開口。
“獨孤將軍,你怕打仗?”
一句話,便把獨孤狂傲怔在當場。
夜華繼續冷冷開口,“難道本君這兩三個月來擴軍,都是為了給你玩的?”
“北境軍區從原先的三十萬,現在擴建到六十萬,難道只是為了增強你的實力?還是這六十萬張嘴,每天都只會吃乾飯?”
“讓你們去打仗,你們怕死?”
“見到大夏百姓為異國欺凌,你為了所謂的兩國和平,要委屈求全?啊?你說話!!”
“說話,你這個北境大將軍,到底是怎麼想的?!!”
夜華的話語猶如雷霆,轟隆隆炸裂在每一人的腦海裡,所有人瞬間緊張了起來。
獨孤狂傲也是愣住。
夜華讓他擴軍了三十萬,難道就是為了打仗?
這些年的溫和固守的政策難道要打破了?
獨孤狂傲深吸口氣,拱手道:“帝君,至少不要那麼衝動。”
“衝動?”
夜華冷笑一聲,他盯著獨孤狂傲,“獨孤將軍,你作為鎮守北境的大將軍,你來說說,這幾十年來,北蠻對我北境的騷擾有多少次,你所做出的讓步,可有讓敵人感恩你們的禮儀與真誠?”
“這幾十年來,北蠻對我大夏邊境的騷擾,劫掠,死了多少人?你身為北境的大將軍,難道不清楚嗎?還是你也是睜眼瞎?一個沒用的懦夫!?”
夜華走向前,用手指指著獨孤狂傲的胸膛,一字一句咬著牙吐出。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