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宮前,秦相攔住了葉修宇。
“葉大人。”
“秦相,葉修宇戴罪之身,當不得秦相大人之稱。”
言語中的遠離,讓秦相不由地心裡一苦。他攔下葉修宇何嘗不是想為自己那學生說句話?
葉修宇自然是知道秦相之意的,所以言語間之中表明瞭自己的心意。
“還望葉大人多費心,還曹俊一個清白。”
“若駙馬確實是被冤枉,下官必定會查明真相。”
“如此,就辛苦葉大人了。”
大楚設有兩位丞相,多以德高望重者擔任,位高,但卻少了實權。
對朝事多有參議之權,為陛下所倚重。但真正有實權的,卻還是六部。
對於自己的學生,他從內心裡還是有一絲信任的,他不信當初英姿勃勃的曹俊,才去揚州兩年,會變得這樣膽大妄為。
看著葉修宇大步離去的身姿,他不禁搖了搖頭,自嘆自己似乎有些看不清這世道了。
養心殿裡的這場議事,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隨後蘇叡便下旨恢復了葉修宇的尚書官職,驚呆了所有人的下巴,除了此刻站在葉修宇面前的二位刑部侍郎。
這些天他二人的紛爭是陛下有意指使的,二人有沒有帶著個人情緒參演,就不得而知了。
“陛下命我們繼續調查此案的主謀。”
“這麼多證據都指向駙馬曹俊,難道還不夠嗎?”
說話的是左侍郎宇文鈺,前些天被陛下又狠狠地斥責了一遍,就因為自己長子在書院的事。此刻,他只想趕緊將這稅銀案給完美了結,以正自己的權勢與地位。
至於這案子會牽扯到誰,誰會因此而倒黴,他是不會管多少的,哪怕是陛下的駙馬。
“大人,陛下的意思是?”
右侍郎趙仲鳶接著話說道,他的心思倒是縝密一些。
“陛下當面審問曹俊,但曹俊拒不認罪,辯解稱其沒有任何作案的動機!”
“這...”
他本想說:“這話陛下都會信!”但話到嘴邊卻停了下來,無他,誰叫他是三公主的駙馬,秦相的好學生呢。
換一般人,誰還理會你有沒有合理的作案動機!
證據確鑿,直接送司法辦,誰不希望案子早點了結。
“廢話少說,我把接下來的差事安排一下。宇文鈺,你負責調查金陵駙馬府近年來的一應開支,以及近期內是否有異常出入情況。”
“諾!”
“趙仲鳶,你辛苦跑揚州一趟,把駙馬在揚州的一切都給本官查個一清二楚,明白嗎?”
“事關當朝駙馬,一應證據必須確鑿無疑,任何阻撓辦案者,通通嚴懲不貸!”
命令下達之後,整個刑部又恢復了往日有序的忙碌之景。
而隨著三十萬兩稅銀在眾目睽睽之下押送回京,並且朝廷發出告示,刑部尚書葉修宇昨日在城外將所有劫匪抓獲,稅銀也得以全部尋回。
待審理完,便會公佈。
所有人也都在期待朝廷對劫匪明正典刑的那一天。
這樣的訊息,也讓不少經常來往金陵做生意的行商們安心不已,城北的官道再次恢復了往日的繁華不提。
卻說,皇宮之中,眾臣退去之後,蘇叡也沒了心思處理政務。
無論是對於賢妃還是永寧公主,他的感情和寵愛都不是假。
此案到底是不是曹俊做的,他早已有了判斷,現在只不過是還差一些證據定罪罷了。
“擺駕慈寧宮吧。”
“嗻,陛下起駕...”
慈寧宮內,皇后與貴妃,一邊下著棋,一邊討論著給蘇奕挑世子妃的事。
前些日子,聽說蘇奕又一次受了重傷,甚至比上次還重,腿都骨折了。想來沒有幾個月時間修養是好不了也出不了門的。
想來與霍文心是不再有可能了,畢竟那丫頭本就不想嫁,身邊還有個青梅竹馬的曾思源。
然而翻過年後蘇奕就十六歲了,她倆能越早幫忙定下世子妃,當然是越好的。
“陛下駕到!”
二人未料到陛下會如此早結束政務來到後宮,連忙起身迎駕:“臣妾恭迎陛下!”
“嗯,皇后與貴妃對弈呢?”
“回陛下,主要是臣妾約貴妃妹妹,談給奕兒選定世子妃的事。”
“給奕兒選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