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蘇奕來書院最早的一天,甚至連日常的晨練都沒有進行。
為的便是趕在葉輕語來之前到達書院。
今天大家都要分開到不同的學堂學習,就連午間都不一定能碰上面。
蘇奕不知道為什麼皇伯伯會有如此決定,居然將葉修宇直接一擼到底,誰也不知的後續是會如何,但所有人都感覺官復原職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如今葉修宇賦閒在家,等稅銀案被破之後,沒有一點功勞不說,到時候更少不得要被拿出來比較,鞭打。
先不說會不會有人空降到這刑部尚書的位置,日後也很大可能是破除稅銀案的最大功臣的頭上。
但是蘇奕知道,皇伯伯早在十天前就找到了稅銀,而且似乎自己功勞還不小,但是自己卻沒有告訴自己的好友半分。
雖說有皇伯伯嚴令在先,但導致現在這樣的結局,蘇奕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之意。
樹倒猢猻散的道理蘇奕是知道的。也怕突峰這樣的變故,會對葉輕語造成不小的打擊,所以便想在這門口等候看看葉輕語的狀態如何。
當蘇奕到達書院門口不久之後,曾思源的馬車也隨後而來。
“秦兄,你來的這麼早是?”
“曾兄,你來的這麼早是?”
見面後的二人,幾乎異口同聲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輕語。”
又是相同的回答。
兩人相視一笑,都瞭解了對方心中所想。
蘇奕緊隨其後問道:“曾兄,以你的瞭解來看,葉尚書此番?”
“昨夜我也特意問過父親,昨日朝會到底發生了什麼。據說是十日前,葉伯伯在陛下面前立下狀書,所以陛下也必須給予一定懲罰,雖說是讓革職居家反省,但也沒有聽說有誰能夠立馬補上這個缺。”
“那葉伯伯今後會如何?”
蘇奕雖然身份尊貴,但對這朝堂之事還是瞭解的少之又少。
“據父親說一切都有可能,但外放的可能也很高就是...”
對於曾經的刑部尚書,被外放之後再回來的可能性很高,但時間也是一個問題,其中困難也是重重。
“若是外放地方官,至少也是一府知府,就是不知會去何處...”
曾思源所擔心的也是蘇奕所擔心的:“那輕語豈不是...”
曾思源也明白蘇奕話中的意思:“這不好說,但既然輕語入了書院,想必是不會跟著走的,就是怕輕語心裡會接受不了。”
在這樣一個交通通訊都不發達的年代,即使家中有權勢的人,最無可奈何的也是別離後的思念。
所謂父母在,不遠遊,便是這等原因。
二人沒聊多久,一輛熟悉的馬車駛到了近前,霍文心從車上下了來。
霍文心心思更細膩些,見到蘇奕二人的一瞬間,也猜出了二人的目的。
默默來到二人身旁,問道:“思源哥哥,書翊哥哥,你們都是為了等輕語的吧?”
“嗯!”
雖然都知道也不會出什麼事,但是也都想確定了才好。
作為朋友,能做到的便是這些了。
入冬後的金陵清晨,已經頗有些寒意了。
三個年輕的身軀縮在寬大的斗篷下,就在那站著。
這樣的景象,也吸引了陸陸續續來書院進學的學子的目光。
在三人翹首以盼的目光下,那輛獨屬於葉輕語的馬車終於來了。
在葉輕語下車的一瞬間,蘇奕三人便圍了上來。
這樣突如其來的變化,也著實讓葉輕語吃了一驚。
她也沒想到自己的三位朋友會如此。
“大家?”
“額...今天到的早,便想著等大家到了再一起進書院,輕語你今天來的是最遲的了。”
曾思源這麼一說,蘇奕第一時間反應過來:“emmm,曾兄你這話就不對了,咱們男子穿好衣服就能出門,女生需要梳妝打扮,自然需要的時間久多了。”
“對對對,輕語姐姐今天打扮的可比平日都漂亮呢。”
“文心說笑了。”葉輕語自然看得出大家是為什麼,心裡自然感動的多。
一切皆在不言中。
“走吧,上課的時間馬上就到了。”
曾思源這樣一說後,大家相視一笑,攜手進入書院之中。
隨後各自散去,到各自的學堂去,也約定了中午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