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無光的兩間柴房內,兩個單薄的身影靠在中間冰冷的牆壁兩邊,互相取暖。
而在柴房之外,蘇奕也對柳蝶衣吩咐道:“所有一切都記住了嗎?”
柳蝶衣輕輕點頭:“世子放心就是,蝶衣必然做到滴水不漏!”
蘇奕:“那就好,接下來就看你表演了。”
隨後在孫南行的指揮下,關押霍文心的柴房門被開啟。
兩個土匪打扮的侍衛,將此刻衣裳凌亂的柳蝶衣丟進這間柴房。
而柳蝶衣在進入房間後,按照蘇奕的設計,卻是第一時間摔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悽慘的哭聲從柳蝶衣的口中傳出。
霍文心看著眼前的柳蝶衣,心中也只以為這是與自己一般, 被這群山賊強搶的民女。
且看這身打扮,霍文心也斷定柳蝶衣是城內富戶家的千金,於是壯著膽子上前。
霍文心:“姑娘?”
柳蝶衣聞言輕輕抬頭,絕美而又悽慘的面容,再次讓霍文心確定了心中的猜想。
霍文心:“姑娘可也是被這群山賊強搶上山來的?”
柳蝶衣一臉悲憤道:“這群該死的山賊,強盜,不由分說將我擄掠上山來。”
又反問道:“姑娘難道也是被那群山賊強搶山上來的?”
霍文心低聲道:“這難道好明顯嗎?”
柳蝶衣卻是突然說道:“若是如此的話,我勸姑娘還是儘早想辦法逃走。”
霍文心:“姑娘這是在說笑嗎?”
柳蝶衣:“並不是,只是姑娘若是不想如我這般被這群山賊日日凌辱,還是早早做準備。”
霍文心疑惑道:“姑娘說的準備,是何意思?”
柳蝶衣繼續說道:“本以為這群山賊,收了我家的贖金,便會將我放回家中。可是這群山賊才收了錢之後,不僅沒有放了我,更是強要了我的身子,汙了我的清白。此後更是日日少不了凌辱!若非心中有一願未了,我早已自盡瞭解此生。”
柳蝶衣的話瞬間讓霍文心緊張起來,同時緊張的還有另一頭的曾思源。
二人最開始想的便是,家中潛人來解救自己。可若是這些土匪如此不講信用,且很有可能在此之前就對霍文心行不軌之事。
霍文心結結巴巴的問道:“姑娘所說的心願是?”
柳蝶衣:“我本是顧縣一大戶人家的嫡女,與我家要好的另一家的嫡子,從小與我青梅竹馬,我曾許願此生非他不嫁。可命運弄人,此生只有一心願,要再見他一面,讓他忘了我,再找個好人家,娶個好妻,未來也能過得更好……”
柳蝶衣無限痴情的花語與堪稱完美的表演,讓霍文心感同身受,同時也淚流滿面。
想到自己與曾思源,自己投入了那麼多的感情,明裡暗裡表達了那麼多次自己的心意。
可是曾思源卻次次沒有給予回應,很多時候霍文心在想,曾思源的不回應,是不是就是拒絕之意呢?
而後又想到先前自己能為曾思源去死,甚至為救他,甘願獻出自己的清白之聲。
這一刻,霍文心更加希望先前曾思源所說的真的,自己是曾思源的妻子,那麼此刻自己就算自盡也無憾了。
柳蝶衣是知道霍文心為什麼會哭成這樣的,但演技高超的她能忽悠的蘇奕同意帶她回府,此刻又怎麼會被影響呢?
柳蝶衣含淚道:“姑娘為何哭的這麼傷心,可是捨不得死?”
甚至積極的勸到:“姑娘,若是沒有牽掛,與其日日受那些山賊的百般凌辱,真不如現在就自我了結算了。若是姑娘不嫌棄,我倒是有幾個法子。”
霍文心沒有多想,只是低頭說道:“我也並不是怕死。只是和姑娘一樣,心中也有一個心願未了。”
柳蝶衣嘆道:“不曾想我們還同是天涯淪落人吶!”
柳蝶衣這話一說完,二女便抱在一起嚎啕大哭起來。
真是讓人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呀。
而在牆的另一邊,曾思源內心也劇烈的掙扎著。清白之身對於一個女人的重要性,曾思源豈能不知,不明白?
可真的要為這清白之身,而輕易丟了姓名?
毫無疑問,只要自己的求救書信傳到金陵,他們二人絕對會被營救,事後將這些土匪千刀萬剮,也只是小事。
曾思源此刻再也止不住內心的擔心,對牆另一邊大喊道:“文心,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呀!信已經寄出去了,所以我們一定會得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