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這群在魔王與勇者大戰中一直處於划水狀態的傢伙在此時終於找回了自己最擅長的事情,那就是如真正的野獸那樣,抓住每一個機會不留餘地地擊敗自己的對手。
他們在伯裡的帶領下向著洛可城的城牆發起了衝擊,猛烈程度不下於之前所有的偷襲加在一起。
眾多的中層軍官強裝鎮定地指揮著自己手下計程車兵們拉開長弓架起盾牌,但是那些士兵已經被勇者的戰死抽走了魂魄,此刻又被獸人的衝鋒嚇破了膽。
他們最開始的時候還能拿起武器裝裝樣子,但很快第一個逃兵出現了,他看著城牆下方蟻附而來的獸人們扔掉了手中的盾牌向後奪路而逃。
他這一跑,本就有些凌亂且鬆散的防守陣型出現了一個明顯的缺口,正在爬城牆的獸人們和那些正在尋找攀爬位置的獸人們都發現了這個好地方,他們一個堆一個地聚攏過來,如即將衝破大壩的洪水。
那士兵的潰逃本就被身邊的其他人看在眼裡,他們在最開始的幾秒雖然有些鄙夷他的所作所為,但也知道那位士兵肯定會被城牆下方的軍法隊砍掉腦袋,所以還是在咬牙堅持著,可是看著面前的獸人越來越多,他們的心中也逐漸生出了潰逃的想法。
“他都行,為什麼我不行?”
一個士兵將長弓拉滿,看著那根箭矢如掉入湖泊的石塊一般轉瞬就被淹沒,他將手向著身後的箭筒伸去,卻抓了個空。
“他都能跑,為什麼我不行?”
弓箭手看著洶湧而來的獸人,為自己之前的猶豫而慚愧。沒有了箭,長弓連彈棉花都不配,他收起長弓示意自己要去補充一下箭矢,隨後快速躲進眾人身後,開始順著一條下城的路小跑。
弓箭手發誓自己不是生來就是一個逃兵,他的視力很好,所以被選為弓箭手,他的視力很好,所以會被安排巡夜,他的視力很好,所以在這一個月裡早就在城頭把城裡的大小街道看了個遍。
此時此刻,一條正確的逃跑路線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他越跑越快,甚至已經看到了前方軍法隊手中長刀的反光,就在這時,城牆上傳來巨響,城牆上的防守崩潰了。
無數的野豬人和鬣狗人順著之前防禦出現的破口爬了上來並且開始嘗試奪取一段城牆,人類士兵們的潰散已經是箭在弦上的事情。
“給我衝上去!守住!守住!”一個小隊長正在聲嘶力竭地指揮著面前的幾個士兵,而那些士兵早已經不是他小隊中的成員,但他的呼喝瞬間被淹沒在哀嚎和吶喊中,連帶著他本人也被無數潰逃計程車兵裹挾,跌跌撞撞向著被擠下了城牆。
獸人們開始追殺人類士兵,而不少人類中的高手也都被獸人纏住,沒辦法對自己的部下發號施令。他們有的掩護著自己手下的衛隊,有的被自己手下的衛隊掩護著,向著洛可城的北門奔去。
這裡的陷落已經是事實了,只有衝到北門,從那裡逃出去才能真正獲得活下去乃至反擊的機會,否則城裡的一切都會被那些無法溝通的獸人毀滅。
有些人可以意識到這一切,但是有些潰兵則是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他們儘可能撥開自己面前的每一個同樣驚懼的人,試圖擠到最前面。
潰兵很快以毫無規律可言的隊形穿過半個洛可城,其中部分甚至想要趁火打劫,打算趁著這個機會鑽到別人的營帳中搜尋財物。
但這時他們發現洛可城北部原本佈滿軍帳的營地已經完全消失,就像他們來到這裡之前一樣成為了一片空地。
一群全身著甲計程車兵手中舉著厚重的盾牌和長槍組成戰陣,將通往北城門的路完全封死。
正當潰兵們思索是否要轉向前往東西城門時,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傳來:“放他們過去。”
盾牌手們毫不猶豫地將盾牌散開,長槍兵也將長槍舉起,讓潰兵們從他們中間穿過,奔向他們心心念唸的北城門。
等到最後一個潰兵穿過盾陣,所有嚴陣以待計程車兵再一次恢復了原本的嚴陣以待,目光注視著不遠處緊追而來的獸人們。
他們是西境禁衛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儘管剛剛經歷了長時間的急行軍,但每個人仍然能夠做到令行禁止,不給大家拖後腿。
格雷·阿爾文坐在馬背上,看著不遠處嘶吼著逼近的獸人們,想起了墨菲隨信附贈的那張簡陋至極的地圖。
為了掩人耳目不被發現,他的禁衛軍從西境一路向南,先是進入了裡德子爵領這塊墨菲的自留地,然後一路向西進入緩衝帶,他原本還不能理解那張簡陋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