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沒料到佩佩的腳步會停下,身後的樹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片刻之後,一個手拿開山刀的男人從樹林中頂著滿腦袋的綠葉鑽了出來,他將手中那明顯是柴刀改造的兵器插進地面,自以為很有威嚴的靠在身後的樹幹上:
“此山是我開!”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兩個人從佩佩的左右鑽了出來,有樣學樣地放下手中的頁錘和狼牙棒,
“此樹是我栽。”
“要從此路過。”
最後一人姍姍來遲,手裡只拿著一根草叉,像農夫多過像山賊,
“留下買路財!”
山賊四人組強大的威懾力讓佩佩一時無言,最終還是身邊的金毛打破了尷尬的沉默:“我記得是第四波了”
山賊生存法則第一條:欺軟怕硬!
這條箴言作為山賊的立身之本可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什麼是軟?什麼是硬?如果看到什麼人都先試試難不難啃,這樣的山賊恐怕活不了多久。
密林四人組(他們自己取的)正是山賊之中眼力的佼佼者,而佩佩低頭看看自己,女孩,穿著還不錯,只帶了一條狗這簡直是山賊眼中的理想型!
唯一的小問題是,這些人似乎不認識法杖。
此時,為首那人將柴刀從地上拔出,惡狠狠地威脅道:“交出所有的錢老老實實跟我們走,還能讓你吃上飽飯,否則”
山賊還在想著否則該怎樣,一道灰色的射線從女孩的手中發出直衝著他的面門飛來,他下意識用自己的刀擋了一下,隨後就看到自己那把天天認真研磨的砍刀開始生鏽變紅,僅僅在幾秒鐘後就成為了粉末,連帶著木質的刀柄也出現了腐朽的跡象。
他呆呆地看著這一切,又看看那也就十歲出頭的女孩,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道:“點點子扎手”
山賊頭目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暈,這種地方怎麼會隨隨便便遇見魔法師?更何況還是個小女孩,魔法師不是應該都穿著長袍長著白鬍子拄著法杖,對,法杖!
他看向女孩手中那根登山杖,此時才發現其上覆雜的紋路和中間的寶石,眼看那女孩已經將杖端瞄準了自己,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快撤”變成了“打掉她的法杖!”。
魔法師固然危險,但是一個小女孩又能有多強呢?況且這樣算下來除去這小崽子身上的錢之外,自己還能收穫一筆意外之財,畢竟法杖這東西可一點都不便宜。
“大哥接著!”
手拿頁錘的男人向來聽從大哥的話,身體在平民中已經算得上健壯的他將手中的頁錘向著自己的老大一扔,便雙手張開打算從面前的女孩手中搶過法杖。
他向前衝了兩步便覺得自己小腿上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他低頭看去只見金毛大狗正從側面狠狠咬著自己的小腿,他下意識嘗試掙脫,卻根本做不到,甚至還有一陣骨骼的摩擦聲傳到他的腦海中。
“見鬼,肯定是咬到骨頭了!”
劇烈的疼痛讓山賊失去了理智,他此時無比後悔自己剛剛將錘子扔給老大的忠心舉動,只能揮起拳頭代替自己失去的頁錘向著金毛的狗頭砸去一邊喊道:“救我!救我!”
此時此刻距離他最近的除去還在撿錘子躲避女孩積蓄魔力的老大之外,就屬佩佩身後那位手拿草叉的山賊離他最近,這人聽到夥伴的求救連忙改變奔跑的方向,同時揚起手中的草叉向著那金毛有些肥碩的身軀扎去。
“今晚吃狗肉也蠻好。”他如此想到。
與此同時四人之中唯一還能拿出全部注意力針對佩佩的就剩下她左側的那位手拿土法狼牙棒的仁兄,儘管自己的大哥和二哥都收到了些小挫折,但他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更勇敢。
這正是彰顯自己比二哥強的地方,他想,如果二哥能無視那條狗直接撲向這孩子,那二把手的位置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撼動,但是現在的局面,老四那個傻子還去幫他,這樣所有的功勞可就都歸了自己,甚至就連這四位盜賊中領導者的地位也能幻想一下。
他將狼牙棒高高舉起,向著女孩手中的法杖揮去,這孩子穿的不錯,長得也不錯,不管是當做肉票綁了還是留作他用都是極好的,總不能死在自己這一棒下面,那樣太虧太浪費。
“砰!”
毫不費力,女孩纖弱的雙手根本沒辦法那麼緊的握住法杖,那根法杖就像樹枝一樣瞬間就飛了出去,其端部聚集的魔法也緩緩消散,眼前這個蹩腳魔法師舉著法杖蓄了半天的法力到最後也沒使出任何一招。
“法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