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一定不會死,但是看著現在的情況,賽特心中也是直犯嘀咕,眼前男人的生命就像風中搖曳的燭火,說不定一下起猛了就直接熄火了。
聽到賽特的話,地上的男人雙眼中迸發出名為希望的光(不是真的發光了),他顫抖著手從黑袍中掏出一張卷軸,對賽特說道:“這是關於西境動向的情報,如果我死了,請將這個交到”
男人頭一歪,暈了過去。
賽特:“交到哪?你能不能先說地點?”
男人毫無反應。
賽特俯下身又來了兩記清醒術,沒效果。
應該是傷的實在太重。
賽特思索片刻,將男人沾了血的長袍解開丟掉,然後擦乾淨他的臉和手,解開自己身上的淺色外套包裹住了男人,最後從垃圾堆內翻找出半瓶劣質酒灑在了男人身上。
幾分鐘後,一個老人揹著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從小巷中走了出來,年輕的醉漢在老人肩膀上睡得香甜,帶著一股劣質酒水的味道,人們紛紛掩住口鼻猜測,究竟是誰家的敗家子在地下酒館喝得爛醉如泥然後被自己老爹撿回家。
賽特揹著密探一邊走一邊思索,看密探現在的情況,應該儘快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給他足夠的休息時間,要是一路揹回皇家會館,年輕人基本上就涼透了。
想到這裡,賽特一個轉身徑直走進一家路邊不起眼的旅館。
時值夜間,旅館老闆已經進入了半夢半醒模式,看到老人揹著年輕人也不覺得稀奇,畢竟王都這麼大,哪還沒有幾個醉鬼了?
開好了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賽特看密探暫時沒有醒來的跡象,便去附近即將收攤的草藥攤子買了些止血藥回到旅館為男人進行簡易包紮。
就在賽特專心致志地敷草藥時,“砰!”客房門口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賽特再次擺出警戒姿勢,一手握刀一手小心翼翼推開房門,只見走廊盡頭的窗戶大敞四開,一個滿頭是血的男人倒在自己門口
“老頭!樓上他媽怎麼了?”旅館老闆不滿的聲音順著樓梯傳來。
“沒事!我兒子撒酒瘋!很快就好。”賽特以一個差不多的口吻與老闆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流。
賽特俯下身子看著地上的男人,“年輕人,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
地上的年輕人掙扎著撐起身體說道:“老先生,我是直屬於西境公爵的密探,如果您能幫助我離開王都”還沒等男人說完,賽特便瞬間嚴肅起來,他握住密探沾滿鮮血的手鄭重回答道:“我是即將被冊封的裡德子爵,裡德子爵與西境公爵乃是百年來的好鄰居好朋友好夥伴,救助你是我應盡的責任,請放心,有我在你一定不會死。”
密探聽到這番話眼中似有光芒閃爍,他抓住賽特房間的門框有氣無力道:“多謝您了,請讓我進”
“不行。”賽特一把抓住房門與密探僵持了起來,“我兒子喝多了,在裡面撒酒瘋,要是有陌生人進去的話,可能會受到傷害。”
賽特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出這番話,隨後將男人的手從房門上摘了下來。
“你不要動,我來解決。”賽特將撐起半邊身子的密探重新按回地板上,關上身後的房門起身邁著誇張的步伐踩著木質樓梯走下了樓,旅店老闆從一樓樓梯拐角探出頭問:“老頭,你又幹什麼?”
“我想再開一間房。”賽特一邊掏錢一邊說道。
旅店老闆疑神疑鬼的看著賽特,“你有錢燒的?”
“我兒子打呼嚕太響,我一個老人家睡不著,只能再開一間。”賽特露出老父親一般的笑容說著謊話。
老闆思索一番覺得一個老頭一個醉鬼應該不會搞出什麼問題,便又拿出一把銅鑰匙,“唉,上了年紀嘛,大家都明白的,這是你那間隔壁的鑰匙,還是八十銅幣一晚。”
老闆將鑰匙交給賽特便躺在了前臺後面的簡易床上準備睡覺。
賽特回到二樓,地上的男人已經昏迷,他開啟了隔壁房間的門,將不省人事的密探抬了進去。
賽特回到一號房間,感受到使用了草藥之後的王都密探的呼吸已經變得均勻,便將剩下的傷口處理完,然後把多餘的草藥收拾起來拿到了隔壁。
二號房間內,西境密探在床上悠然醒轉,正巧看到賽特拎著草藥走進房間,“先生,您,您真是個好人,竟然為了我專門去買草藥”密探躺在床上眼淚汪汪。
賽特也沒興趣解釋草藥是怎麼來的,總不能說你已經是我今晚救的第二個間諜了,便擺出一副無表情的臉開始給男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