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特的子爵受封儀式照常開始,就像他在夢境中經歷的那樣,可人類對於夢境的記憶總是短暫的,短短的一刻鐘就讓賽特只記得美夢的滋味而不是內容。
賽特就這樣按照夢境中的流程從頭到尾完美完成了受封儀式,絲毫沒有注意到場中比起自己的夢境多出了一位身穿白色正裝的長髮年輕人。
隨著國王手中的長劍劃過賽特的肩膀,他正式成為了國王的騎士與王國的子爵,手中拿到了由宮廷工匠重新鑄造的金質家徽。
不怎麼熱鬧的典禮如賽特所願很快走向終末,在國王即將離去時,正在與其他小貴族攀談的賽特趁著對方誇誇其談的間隙將一張卷好的小型羊皮卷塞到了國王親從官手中。
果然,賽特還沒走到禮堂門口的馬車上,親從官便小跑著過來告訴賽特國王有請。
在親從官的陪同下,賽特走進了禮堂的後殿,看到了高居主位的國王陛下。
“你在這張紙上說有重要事情想要稟報,說來聽聽。”國王威嚴的聲音因為高高的王座而更具威懾。
賽特當即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單膝跪禮,“偉大的陛下,您忠誠的騎士在昨晚由於機緣巧合救助了一位身負重傷的年輕人,他自稱是您的直屬部下。”
儘管所有貴族都知道國王有一支穿著軟甲監視他們的影衛,但是在這種半公開的場合,賽特要是對國王說:老傢伙,你丟的間諜被我撿到了,那麼賽特基本就要告別這個美麗的世界了。
因此他使用了“部下”這種含糊不清的表述,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王都大街上隨便拉一個平民,根據王國律法都有資格自稱為國王的部下。
親從官當然明白髮生了什麼,他向身後擺了擺手,帶著後殿內的僕人與侍衛們盡數退去,只留下賽特與高高在上的國王獨處。
一滴冷汗從賽特額前流下,他的心在空間有限的胸腔內砰砰直跳,不過還好,他賭對了。
“是你的那位男僕吧?”國王平淡地說,“早就有人注意到了,若是你不稟報此事,後果自然不用我說。”
“陛下英明,您的封臣對您的忠誠絕無半點虛假。”賽特的頭壓得更低,立起來的那條小腿也早就和它的夥伴保持一致了。
“叫他進來吧。”國王的聲音大了幾分。
國王話音剛落,後殿的大門開啟一條縫隙,一道陽光照射在賽特背上,親從官帶著偽裝成男僕的密探走了進來。
男僕徑直走上前雙膝跪地大聲道:“陛下,我有緊急軍情稟報。”
賽特心中發慌感覺此地不宜久留,連忙說道:“在下告退。”
“等等。”國王一開口,賽特正在站起的身體彷彿被來了一錘,迅速恢復了之前的狀態,“人是你救的,留下來聽聽。”
“遵命。”賽特心說這兩點也沒什麼內在聯絡,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嗎?
王都密探顯然對於國王的決策毫不驚訝,他醞釀了一下腹稿說道:“最近西境的軍事調動十分頻繁,絕大部分兵力都已經被抽調至首府附近;民間也出現了強徵糧食的現象,但是還不算嚴重,只是以略低於市價進行強買強賣;所有的鐵匠和木匠都已經被強制徵用,他們的作坊現在什麼單都不接。”
“在下在被西境發現之後一路上有好幾波人圍追堵截,才回到王都範圍內又被一個高手偷襲,為了不讓情報外流,在下本打算將影衛的徽記交給這位老先生,讓他轉交給我的隊長,沒想到他竟然是即將受封的貴族,幸虧老先生心善,救了在下一命”
國王思索片刻,轉頭看向正在裝木頭人的賽特,“賽特,我看教廷的那位聖騎士和我的黑甲親衛小隊長對你和你兒子的評價都頗為不錯,你覺得,西境這回屯兵,是想要攻打誰呢?”
我當然知道,但我怎麼說?眾目睽睽之下,賽特有些坐蠟,“應該是北境吧,畢竟有傳言說西境和北境關係不睦已經有幾十年了。”
“是嘛?我怎麼覺得,他是想要給我一點顏色看看?”國王捋著鬍鬚說道:“要不然,他為什麼要派人襲擊我的人?”
“這,這可能是”賽特的冷汗浸溼禮服,“可能是西境公爵的人將您的人誤認為”
“夠了!”國王看著下面與自己年齡相仿的老人,“賽特,我的騎士。”
“在!”
“即刻啟程,返回你的封地,如果西境有什麼異動,帶著你的人從後方對其進行夾擊。”
“遵命!”
“你不是剛被削減了三分之一的封地嗎?如果西境真的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