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湯的手,微微顫抖。
約翰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剛剛那種飄飄然的微醺就像遭遇了狂風被一掃而空。
“爹,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那個師傅肯定是個好人,下次帶來一起吃飯。”
約翰老爹一口酒下肚,臉上漲的通紅,但說話還算有條理。
“好不好我不清楚,但可以確定不是個人”
約翰有點亢奮又麻木的大腦以自以為的飛速開始運轉,思考起如何在每一次被問起這個問題時都能找到下次一定的理由,同時面部表情保持不變道:
“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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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整個裡德子爵領的人們最近都感覺不太對勁,如果是一般的漁村和農村還好,蓋斯城的平民們對此有著格外強烈的感受。
就像是生活中出現了某種變數。
“砰!”
帶著刮蹭的碰撞聲音響起,阿拉瓦看向商會的大門口,一位年輕的工作人員不小心撞上了門框走了進來。
他的腦袋剛剛與門框進行了親密的接觸,但是整個人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吃痛的表情,只是十分淡然地摸了一把臉便繼續起自己的任務。
“這種事情真是越來越多了”
阿拉瓦喃喃自語道。
大概從五月的尾巴開始,阿拉瓦就感覺周圍的人群不太對,作為商會會長的他平時能夠接觸到更多的人,這也讓他遭遇的異常事件遠遠多於一般人。
經過各種異常的洗禮,阿拉瓦已經從最開始的草木皆兵變成了現在的習以為常,他想到自己遭遇的第一件異常事件,現在想想還有些好笑。
大約十天之前,一位商會的普通工作人員的後背上不小心黏上了一張羊皮紙。
他穿行於各個工位之間,那張空白的紙就這樣粘在他的背上,沒人注意到,也沒人主動幫他摘下。
當那人第三次路過阿拉瓦的時候,會長先生終於再難忍受,他一邊喝止那人的行動一邊走上前,試圖將那張紙撕下來。
沒想到那張羊皮紙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死死黏住,阿拉瓦費了好大力氣才將其摘下,在扯下羊皮紙的瞬間,他似乎看到了幾根藕斷絲連的半透明絲線飛快收入工作人員的後背。
但僅僅是眨了下眼那些絲線就已經消失,阿拉瓦伸手摸過那人的後背,只能感受到普通衣服的觸感,再觀察那張紙的背面,也沒有一點膠水的痕跡。
當時阿拉瓦還因為這件事情苦惱了很久,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苦惱的太早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阿拉瓦的周圍出現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現象,諸如:
兩個湊在一起午睡的工作人員胳膊不幸連線在了一起,三個人一起用力才將他們分開。
不小心摔倒的人整個臉變得扁平,但是很快就恢復如初,彷彿之前的都只是幻覺。
明明是一個人在說話,但卻好像是兩個不太協調的聲音,聽著十分難受。
以及今天的——
半邊臉撞在門框上的工作人員另外半張臉向前突出,整個眼球都幾乎飛了出來。
對於這些有點詭異的事件,阿拉瓦個人表示雖然十分可怕,但是隱約能找到一點點線索,只是之後的事情他沒敢深究,也不是很想這樣做。
畢竟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
自己的陣營是魔族一方。
靈敏的嗅覺告訴阿拉瓦,這些奇怪事情的出現和魔族脫不開關係,但是既然這件事沒讓自己知道,那麼就說明自己沒必要關心,只要做好應該做的問題就不會很大。
另一邊,不少平民已經發現最近不但怪事很多,就連領主衛隊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就在他們感到困惑的時候,拜倫已經將所有的骷髏-史萊姆戰士們撒到了子爵領內,完全斷絕了領地內外的所有聯絡。
自即日起,裡德子爵領成為了只許進不許出的情報黑洞。
穢土轉生的維爾汀正在探索自己的故鄉,淳樸善良的農夫還在思考如何敷衍自己的父母,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目前則是難得的愜意,至少看上去是這樣的。
此時的墨菲正頂著屬於馬甲安布羅斯的那張臉站在泰爾的側後方,而魅魔領主則是穿著體面的禮服端坐在沙發一側。
現在的他叫做魔王托拉斯。
恐怖的威壓從泰爾的身上迸發將整個房間籠罩,有了墨菲的結界,這裡發生的一切都不會為外界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