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成了!”
走在王都南門之外的大路上,看著城門在自己的身後緩緩合攏,比頓再難壓制嘴角的笑意。
“平時說你傻大個看來是我看錯了。”
不同於比頓的開心,蒙巴頓卻是在看著遠方皺眉。
“你怎麼一點都不開心?”
比頓問道。
“咱們現在剛出南門,不知道還要向西走多久”
壯漢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比頓腦袋上,他說的沒錯,他們跑出了王都,且不說會不會有追兵的問題,現在光是當務之急就有三個,分別是食物、水源以及保暖。
因為走的匆忙,再加上擔心被門口檢查計程車兵發現什麼,他們沒帶過多的吃的和水,身上也只是披了一件外套,完全符合急著看病的帶孝子而不是拖家帶口準備跑路的嫌疑人。
兩人議論之間,比頓的老父親從擔架上緩緩醒來。
比頓的父親臥床已經兩年多,而王都附近的土地早在數百年間被大大小小的貴族佔據乾淨,作為王都下城區的苦哈哈,他們幾乎全都是靠賣力氣生存的人,比頓的父親也是如此。
但兩年多前的一次事故讓這位半隻腳還在壯年的人折斷了雙腿,比頓作為家裡唯一的孩子,只能和父親相依為命,平時自己出去賣力氣賺錢,父親則是坐著粗製濫造的小推車在屋子裡做些家務和零活。
或許是因為重傷落下的病根,也可能是因為內心的痛苦和煎熬,兩年多以來比頓父親的身體越發虛弱,直到前段時間開始完全進入臥床狀態,身體也在以一個驚人的速度開始消瘦。
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比頓明白不管結果如何,他和父親都不再會是下城區那些普普通通的平民中的一員。
他們要麼衝破重重阻礙收穫新的生活,要麼埋骨他鄉成為幾具無名屍體。
比頓的老父親顯然有著不少閱歷,儘管這段時間半夢半醒,但他還是隻問了幾句話便搞清楚了當前的狀況。
老人從擔架上撐起身體環顧四周,確認了當前所處的位置隨後一臉嚴肅地對比頓說道:
“這樣不行,會被追上。”
比頓對父親的話向來是十分相信的,他連忙俯下身體將耳朵湊近父親。
“找一條小路,不要太著急。”
比頓聽懂了父親的話,開始和蒙巴頓有意識向著一些通往鄉村的小路走去。
另一邊,巡邏隊長的手下們已經飛快趕到了各個城門並對守城小隊進行了通知,太陽此時已經落山,所有的城門已經進入關閉狀態,守軍們信誓旦旦地表示絕不會有任何一人從自己把手的大門跑出去。
巡邏隊和城門守軍分屬不同的機構,因此兩方事實上並沒有職權的衝突,更進一步來說,城門守軍的灰色收入來源是“出入城稅”,而巡邏隊的灰色收入則是來自對於犯法市民的盤剝。
但最近幾個月因為魔族水晶的關係,巡邏隊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同時錢包也一天比一天鼓,反觀城門守軍,他們完全無法分辨哪些出城的傢伙想要去投奔魔族,所以自然放跑了不少傢伙。
為此沒少受到上級責罰的他們非但收入沒有增加,每天還要配合巡邏隊忙前忙後,不少守城士兵早已怨聲載道。
因此對於這群急吼吼前來查問的傢伙,絕大部分守軍表示為“沒聽過,沒見過,不是從我這裡跑的”的素質三連。
但在負責提供嫌疑人相貌特徵的“瘦猴”加入調查之後,很快便有一些人表示似乎有些印象,尤其是一個被擔架抬著的老頭實在是不多見,而且他們也並未聽過關於城外“神醫”的相關訊息。
於是比頓和蒙巴頓最終還是為其他朋友吸引了火力,夜晚的城門緩緩開啟,一位位巡邏隊士兵騎著馬穿梭在夜色籠罩的城外大路上,就連“瘦猴”這個連馬都沒摸過的傢伙也分到了一匹有點跛腳的。
三個銀幣讓比頓三人今晚有了一處農舍居住。這樣做當然有風險,他們知道收留他們的農戶也知道。
但是那可是三枚銀幣啊,有錢不賺那可是純純的愚蠢行徑,於是老父親分到了一間有些熱乎氣的小房間,比頓和蒙巴頓則是裹緊大衣蓋上稻草睡在了簡易倉庫裡面。
半夜的時候,村落附近的大路上隱約有馬蹄聲經過,但趕了半天路的幾人睡得很熟對此並未察覺。
接下來的幾天內,兩人按照老父親的安排,完完全全在這農戶家裡潛伏下來,時間恰好來到春耕的時候。
收留三人的農戶也知道幾人如此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