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地牢之中相似的情況還發生在不少平民的家中,在他們陷入深度睡眠的時候,一個個不足手指粗細的小洞已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們家中的床下,經過史萊姆確認情況之後下方的骷髏便會將寫著具體方位的木牌插在地道的土中。
另一邊,阿拉瓦出任維克男爵的財政顧問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周天,因為要做兩份賬目,他每天的睡眠時間甚至不足六個小時。
短短五天,維克男爵的手下親兵就在蓋斯城開始了橫徵暴斂,這個時間,兩位大公和勇者甚至還沒攻打下魔羅裡達的全境,他的猖狂可見一斑。
阿拉瓦每天忙得快要猝死自然沒有機會將情報傳遞到外界,但是僅僅憑藉著兩份賬目上的資料他就能想象到維克男爵刮地皮手段的狠毒。
比他更加直接地感受到維克折磨的或許要數那些城內的平民。
從勇者和大公離開蓋斯城的第二天起,城內的犯罪現象就開始逐漸增加。
起初那些軍人還是隻在強買強賣,故意用遠低於市場價的東西購買物資,甚至將銅幣當成銀幣將銀幣當成金幣使用,於是那些擺攤的小販和擁有固定店鋪的商人成了第一批的受害者。
商人們難以忍受軍人們的盤剝,紛紛趁著夜色將貨物搬回家,只給這些兵痞留下一個空空如也的店鋪。
但這些人當然沒有那麼好糊弄,他們看到店鋪關門清空便向著周圍打聽商人的居所,隨後便帶著手下的人馬直接上門進行強買強賣。
而在商人們的家中,沒有了大路上的人來人往,士兵們選擇了更加具有價效比的零元購套餐來補充自己口袋缺失的那一部分營養。
他們的暴行自然引起了被搶劫者驚恐的尖叫,不少居住在附近的平民都被吸引過來開始圍觀這一切,而維克男爵的那些手下對此也渾不在意,三人圍觀便搶劫三家,五人圍觀便搶劫五家。
在這樣如同鏈式反應一般的作用下,越來越多計程車兵加入了搶劫的行列,他們將成袋的糧食、用來過冬的蔬菜乾以及那些藏在犄角旮旯之中的積蓄全部搬走,只留下一群站在原地哭泣哀嚎的平民。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沒有[破禁者]領域的籠罩,因此在出手方面十分克制,充其量只是將那些阻攔他們的人類痛打一頓,絲毫不記得自己是以解放者的身份進入的這座城市。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維克男爵此時已經住進了裡德家族的城堡,開始心滿意足地翻閱阿拉瓦為他整理的私人賬目。
維克男爵的祖上也曾經輝煌過,大約在兩百年前,他的先祖是西境公爵手下的一位民兵隊長,在戰鬥中用身體幫助當時的西境公爵擋住了來自高階魔族的一擊隨後當場去世。
事實上那一下攻擊即便是以偷襲的形式命中當時的阿爾文公爵也無法對他造成致命傷害。但是當時的西境公爵為了收買人心仍然當場許諾敕封那民兵隊長的兒子為自己的男爵封臣。
從那以後維克家族就成了整個西境貴族小圈子中可有可無的邊緣角色,平民們仰視著他的家族,但在其他貴族的眼中則是用諸如“走運的維克”之類帶著蔑視的稱呼來代指他們。
而這一代的維克男爵更是爛泥扶不上牆,他之所以敢於如此大張旗鼓地刮地皮,完全是因為他給自己制定了一個看似完美無缺的計劃。
在維克看來,阿爾文“將蓋斯城分封給自己”的這個許諾完全是虛無縹緲的東西,等到戰爭結束之後不知道哪一個新興的小貴族就會拿著大公的敕令前來耀武揚威地趕走自己,而自己又要回到那個落後、蠻荒、死氣沉沉的小鎮。
所以為了不白跑這一趟,維克選擇竭盡所能搜刮一切資源,這樣即使之後這裡不屬於自己,新的城主也只會收到一座空城,而自己則可以帶著這幾年積攢的家底返回領地。
至於阿爾文的命令?反正只需要從搜刮的物品之中掏出一小部分就足以滿足上稅的需求,剩下的還不全是自己的?
這樣想著,維克的嘴角越翹越高,城內完全沒有發現硬化路面的配方,此時的他甚至打算徵發民眾撬掉這些上好的路面帶回自己的領地,讓那些一下雨就會泥濘不堪的道路永久消失。
毫無疑問,刮地皮來錢的確是最快的。
在維克男爵全權接管蓋斯城的第七天,他搜刮而來的純貨幣財富已經突破了二十萬枚金幣這個天文數字。
他根本沒有認識到自己現在正坐在一個火藥桶的上方,當然,以他的見識也不一定認得火藥。
這天的午夜,正當阿拉瓦熄滅魔法水晶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