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個多少錢?”
羅賓掂量著手中那個完整的豬肝,默默估算著它主人的體型。
“想要的話三十銅幣拿走吧。”
肉鋪老闆也正打算收攤,目測了一下那豬肝的重量便給出了一個帶著折扣的價格。
“好嘞~”
羅賓強笑著付了錢,簡單包好豬肝向著平民區灰老鼠的窩點走去。
事情的起因還要從三天前的拜師說起。
在羅賓拜師時,“灰老鼠”萊登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承諾,那就是羅賓將會是他最後一個弟子,繼承他所有的偷竊技巧的關門弟子。
而與羅賓幻想中神乎其技的手法和道具不同,萊登的第一個問題便將他問在了原地:
“你晚上能看清東西嗎?”
羅賓一邊揉著自己的捲髮一邊陷入思索,他想起自己每天抹黑吃飯的經歷和半夜起夜時全靠熟練度的抹黑技巧回道:“不太行。”
於是灰老鼠一邊捻著自己的短鬚一邊釋出了第一個任務:吃豬肝。
羅賓根本沒想到自己節約下來的拜師費用竟然花在了這裡,他雖然沒有拒絕灰老鼠的意思,但是作為關門弟子,羅賓認為自己有資格知曉為什麼要這樣做。
灰老鼠如願以償地給出了他難以拒絕的理由:吃豬肝可以在微光情況下看清東西。
自古以來便沒有點燈做賊的道理,所以即使所有的人都患上了夜盲症,半夜三更出場的小偷也要確保自己的雙目沒有問題。
於是羅賓連續購買了三天豬肝,每一份豬肝都被他一分為三,一份自己吃,一份給灰老鼠,一份帶給自己的老母親。
這可把羅賓的母親嚇了一跳,再三詢問確定自己兒子不是去學殺豬之後這位老婦人才放下心開始接受每天的營養補充。
這天晚上,不知道是因為的確見效還是心理作用,羅賓在趕路回家的時候似乎真覺得自己的視力好了一些。
連續不斷的肉類(算是)補充也讓他的身體逐漸更加健康。
於是從第四天起,羅賓正式迎來了自己的訓練。
他白天依舊和往常一樣前往教堂扮演自己的見習修士,下班之後則是來到平民區邊緣聯排房屋和灰老鼠一起吃飯,然後是一對一的特訓,最後才會在接近深夜的時候趕回家中。
經過羅賓和灰老鼠的商議,他將更多情報透露給了這位師父,並且表示自己打算先學會足以完成這個出山任務的技能,之後再跟著老傢伙慢慢學。
而萊登也不是簡單貨色,他動用起自己在下城區殘留的部分人脈,只用了一天就把羅賓的底細摸了個乾淨:
羅賓,男,二十歲,南區平民,和母親生活在一起,父親十年前病死,自己在教堂中擔任見習修士已經五年,母親則是種植一小塊地然後售賣其中部分產品。
得知了自己這位關門弟子的明面職業,加上對方提供的部分資訊,萊登組合出一個完整的想法:對方想要竊取教堂中的某樣事物了。
但是明白為人之道的灰老鼠並未拆穿自己的徒弟,他繼續看著這位年輕人每天深思熟慮,將腦海中不能讓自己知曉的訊息一一排除,隨後便開始和自己交流。
在萊登的有意推動下,羅賓學習的第一個手法與道具相結合的技巧就是不出聲地將他人腰間的鑰匙摘走。
只有將整串鑰匙拿到手才能在不驚擾目標的前提下用泥盒拓印下目標鑰匙的形狀。
昏暗的房間內,灰老鼠靠在椅子上扮演著午休狀態的目標,用來充當長袍外罩的麻布下是一串懸在腰間的鑰匙。
而羅賓正嘗試著從各個方向發起進攻,在不被發現的前提下將那串鑰匙拿到手。
啪!
萊登一把抓住了羅賓蠢蠢欲動的手。
“蠢貨!你感覺不到自己擋住光線了嗎?”
羅賓一邊回想著霍克主教午休時習慣對著的那扇窗戶一邊誠懇道歉,同時無聲邁動腳步伺機開始下一次行動。
一整晚過去,羅賓沒有成功一次,他扭動著痠痛的手腕踏上了回家的路,一陣寒風出來,羅賓打了個寒顫,他意識到自己必須儘快在入冬之前將這件事圓滿完成,否則又加了一件冬衣的大主教將不會給自己留出任何可乘之機。
在巨大的壓力和全身心的投入下,三天之後,羅賓成功從萊登的腰間悄無聲息地摘走了鑰匙。
灰老鼠看著額頭已經沁出汗水的弟子滿意地點點頭,
“可以,我承認你在這方面還算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