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南境首府西里爾,冒險者公會大廳。
帶著兜帽的矮個子僅僅比服務檯高上那麼一點,但已經見過幾面的前臺女士卻不敢有半分懈怠。
來人掏出一張懸賞令輕輕拍在服務檯上,接著從腰間解下一個不起眼的布袋,旁若無人地將其上下調轉,一顆顆野獸的犬齒似乎還殘留著血腥和腐敗的味道從口袋之中“嘩啦啦”掉落在那張懸賞令的上面。
前來接待的女士不敢多言連忙查驗起來,確認野獸的牙齒確實來自山中那群餓狼之後,她熟練地用懸賞令包裹住那些牙齒,然後取出一枚金幣按在服務檯上,向前輕輕一推。
一隻纖細白皙的手飛快攀上桌面,雖然僅僅露出幾根指頭但有經驗的服務人員仍然能夠辨識出那來自一位年齡不超過十二三歲的孩子。
她沒敢多說什麼,畢竟眼前的人可是能在一個月之內完成十個野獸肅清任務的狠角色,到今天為止,南境冒險者公會的牆上已經找不到任何一個與野獸有關係的懸賞了。
要知道這些有過傷人經驗的野獸不是傻子,很多時候即便是最為狡猾的獵戶,單獨尋找一隻也需要半個月以上,眼前的這位完成一次任務的時間平均只有三天,而且還需要將趕路和蒐集情報等等消耗的 時間算在內總之對方絕對不好惹。
那隻手飛快收好金幣,隨後便再次伸了上來,在“嘩啦”的聲音中,矮個子擺出九文大錢,不是,九枚銀幣。
“和我說說最近有價值的事情。”
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從兜帽下方傳來,
“這群狼在山的深處,我和外面斷了聯絡。”
“好,好的。”
服務人員這樣說道,隨後將矮個子引向一處相對隱秘的角落,畢竟這可是要收費才能聽的內容。
冒險者公會早在百年前就有著兼任情報掮客的傳統美德,以這種大組織出面,訊息不但更加全面,而且可信度也更高。
這樣賺來的錢日積月累之下也不會是一筆小數目,作為潛規則的受益者,幾乎所有人都對這種事情視而不見。
維爾汀自然也是如此,雖然她有著很強的正義感,但對於一個服務型中立組織,尤其是自己曾經的隊友創立的服務組織,她也沒有將這裡連根拔起的理由。
她感知了一下週圍,此時的公會大廳之中除去三個工作人員和自己還有八個人,其中四個是一個冒險者小隊,正在研究一份通緝令上的流竄犯,一個像是獨行俠的人似乎剛交完任務,正在靠近門口的一處桌旁吃著東西,兩個手背上帶著血紅色紋身的人正在小聲嘀嘀咕咕。
紋身的具體紋樣維爾汀並未看清楚,但她對此漠不關心。
在這段時間的遊歷中,維爾汀拜訪過國王領和南境的不少勝利女神教教堂,結果令她大失所望。
在使用了很多種手段以正常和非正常的各種方式進入多個教堂之後,維爾汀對於教會的現狀有了不少認識。
國王領內的教堂總體上來說偏向腐敗,不少在百年前無償的服務此時都被明碼標價,神明賜予的神術成了不少人牟利的工具。
南境的教堂這樣的情況少上一些,但因為來自米爾頓·埃裡溫這個狂信徒的額外規矩太多,整體上呈現出一種死板的感覺,就像是一臺精密的儀器在不斷運轉,容不得一絲停歇。
兩種情況都不是維爾汀所期待的,伴隨著旅途的推進,她來到了南境首府西里爾,卻沒有見到自己想見的那兩個人。
經過一陣打聽之後維爾汀才知曉,王國和獸人的戰爭雖然烈度已經大幅降低,但是雙方短期內仍然沒有議和的打算,南境女公爵米婭·埃裡溫目前仍然在邊境附近的前線參與參謀和指揮作戰,米爾頓也作為參謀部的一員,負責著部分後勤和醫療保障。
得到這個訊息之後維爾汀沒有繼續向南進發,反而是停留在了西里爾,用墨菲贊助的旅費租下了一個長期房間,隨後開始一邊瞭解家鄉百年來的變化一邊接受冒險者公會的任務來降低南境的野獸犯罪率並且迅速打響了冒險者維特的名號。
來到公會大廳的靠牆一角的小圓桌,公會服務人員拿出了一張羊皮紙開始撿重點小聲唸了起來:
“獸人大軍於五日之前後撤,因為獸人在密林之中更加靈活,洛可城的人類聯軍並未進行追擊,公爵大人和大主教已經踏上返程。”
“有人在大量收購具有一定面板保養效果的草藥和偏方,價格已經炒到了很高。”
“黑市最近來了一批魔法筒,即使是沒有法師天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