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汝身在安眠之中，受主之庇護，內心大門儘可敞開。
“白日所見，盡皆入夢，所思所想，已然於夢中再現。”
維爾汀的靈體穿過牆壁，只聽了兩句便已經感受到了很大的問題，守夜人手中包裹著《聖典》封皮的那本書，根本就不是聖典！
對方口中的“主”自然也不可能是光明或者勝利女神，似乎與邪教也有所不同。
為了讓維爾汀能夠成功與現代人類社會接軌，梅爾羅斯特意為維爾汀開了一次“歷史大事件”速成班，其中便有說明所謂的邪教，不過是自己曾經的狂戰士隊友伊莉絲·米蘭達帶領的一群認為神明不存在或者已經死去的鬆散組織。
而那些絕大部分屬於邪教徒的屎盆子都是王國官方數十年以來暗中扣在他們頭上的。
既然邪教徒都認為神明不存在了，那麼自然也不會有什麼“主”啊“神”啊之類的稱呼。
維爾汀定了定神，開始繼續觀察著室內發生的一切。
幾句佈道結束之後，那人手中的《聖典》緩緩散發出一股詭異的藍光，那是一種不同於勝利女神教會的信仰之力，甚至與那個什麼幸福快樂女神教的信仰之力也完全不同。
淺藍色的光芒氤氳在不大的臥室內，床上的米爾頓一整天都在緊繃的眉頭緩緩舒展開，露出了那張原本還稱得上不錯的面孔。
守夜人的佈道還在繼續，一般所謂的佈道，其實就是透過誦唸某些經典，使神職者與傾聽者出現情感共鳴，在短時間內引動大量信仰之力，完成一般情況下無法釋放的神術的過程。
而守夜人此時與其說是在佈道，不如說是將米爾頓當做了自己神術的目標，他念誦的內容針對的正是此時身處睡夢中的南境大主教
伴隨著誦唸的繼續，充滿整個房間的淡藍色力量緩緩向著床上的身影匯聚而去。
“我，帕伊姆，作為主的爪牙，主的唇舌，在主的見證下窺探你的內心。”
平躺狀態下的米爾頓緩緩點頭。
“好，讓我們繼續昨天的程序。”
昨天的程序聆聽著這一切的維爾汀似有所悟。
米爾頓這幾天才剛從南境前線歸來，負責部分後勤工作的大主教顯然不可能一直帶著一位守夜人在身邊。
維爾汀細細想著，或許是因為離開西里爾的這段時間裡施加在米爾頓和米婭身上的奇怪術式都出現了部分鬆動，所以需要連續幾天進行加強。
這似乎也能解釋維爾汀的另一個疑惑，她之前就在想為什麼那些人對埃裡溫姐弟的謀劃會在短短几天內被自己發現，想來或許就是因為他們急著強化封印之類的東西。
“在主的見證下，你要繼續將一切無關的雜念留在記憶的海面，任由他們如泡沫一般消散。
“主說，那些東西對我們這些人來說，不過是一個又一個的拖累，正是因為這些東西的存在，我們才無法進入真正的深淵。
“記住，穿越夢境與安眠，才能夠真正醒來，找回完整的自己。”
這都什麼和什麼？
維爾汀聽著彷彿夢囈一般的佈道詞，虛幻的眉頭都快皺到打結，她覺得這東西即便是讓一個邪教徒來聽，對方也會覺得這番話狗屁不通，更何況米爾頓這種守護一方的大主教。
米爾頓臉上的表情不見什麼變化，只是眼瞼下的眼珠運動越發迅速。
名為帕伊姆的守夜人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這種現象只能代表一件事，那就是米爾頓快要醒了。
他似乎對自己的表現十分滿意，只是點了點頭便進入了最後的階段：
“銘記主的眷顧，萬物終將甦醒，而我們會是新世界的締造者。”
維爾汀趕忙收回靈體，小跑兩步將身體藏在一處拐角。
很快，伴隨著門把手的再一次轉動，帕伊姆從米爾頓的臥室走出，如來時一樣扶著扶手，恢復了那副老人形態，緩緩向著守夜人的小房間走去。
維爾汀從拐角處閃出，再一次讓靈體蔓延過牆，只見此時的米爾頓已經甦醒，他彎著腰坐在床上，雙手捂住臉孔似乎在劇烈地呼吸，如同從噩夢之中驚醒。
“潛意識深處應該還是抗拒這一切的。”
看到這一幕的維爾汀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身為虔誠的信徒，米爾頓原本的信仰一定會對抗這股外來的力量，而這樣的對抗會讓米爾頓對原本的信仰更加狂熱，籍此獲取更多力量。
“但力量可以相互對抗，留下的侵蝕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