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山雖然不是一座大山,但是地處險要。此地雖然世面是平原,但是卻只有一條道直通山腰,百丈高的懸崖峭壁只有非人力可以攀登。
處於山頂下的一排排梯田養活了生活在這這裡的幾百名老幼病殘。
只是最近的氣氛格外的壓抑,曾經他們心中的好漢大英雄大寨主楊再興被寨子裡的人抬著棺材送了回來。
百餘名老兵送回來之後就再也不願意出站了,沒有人說什麼。他們只是結廬而居。即便是嶽元帥的軍令也被他們藉口要守陵而拒絕。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將軍戰死了,歸來的壯士卻是滿身傷痕!既無錦衣也無銀兩。曾經的滿懷豪情隨著山頂墓穴中的倒下也一去不復返了。
“將軍無子嗣,從今往後小的改名楊飛,為義父守陵,各位叔叔都有家人,切回去吧!”
一位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先對著墓碑磕了三個頭,又對身旁的一群老兵低頭抱拳。最後側身對著身旁一位不到三十歲滿眼通紅的女子跪了下去。
“母親在上,我被將軍從亂民中救了出來。如今將軍過世,家無子嗣,望母親成全。”
說完額頭觸地,大有不答應就不起來的趨勢。
“飛兒起來吧,母親答應了!”
楊飛磕了三個頭之後。身旁的一眾老兵後退三步,單膝跪下。
“見過少將軍。”
要知道,改姓就意味著要繼承別人的香火。這不是誰都有勇氣的!所以大家都佩服他。無人會想著他繼承將軍的姓氏而得到什麼。
因為將軍家無長物,唯一的一身武藝也隨著將軍去世而失傳了。
“眾人叔叔起來吧,從此沒有少將軍。只有王飛。”
王飛再次跪下請大家起身,讓大家回去照看家人,他要獨自結廬守陵。
眾人依依不捨的走下山頂,楊氏也被楊飛勸了回去。因為她也很久沒有吃喝休息了。
楊飛再次磕了三個頭,來到一處懸崖邊坐了下去,看著遠處的雲捲雲舒。直到很久才長嘆一聲。
回到草棚中拿出一本書吃力的朗誦起來。
猶記得那年金兵南下,他隨著難民逃跑,卻被人推搡在身後抵擋金人的屠刀。
關鍵時刻將軍率兵趕到,一槍挑開了屠刀救下了他。從那之後他就死皮賴臉的跟著將軍南北征戰。只是將軍認為他太小不讓他去前線,讓他隨著書記官識字讀書。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楊飛讀到這裡再也讀不下去了。
“去他媽的讀書人有多高?竟是一肚子壞水!”
楊飛氣的把書扔下山崖又哭了一會,想起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建軍強令將軍帶百人出戰的事情。
心中的一口惡氣怎麼也消除不了,渾渾噩噩中睡著了!
半夜的小雨驚醒了他,正當他準備回茅草屋內避雨的時候看見了令他終身難忘的一幕。
將軍的墳墓炸了,一個黑影從墳墓中爬了出來。
“啊啊啊啊!你是人是鬼?”楊飛兩股顫顫幾欲逃走。
但是軍人的血性讓他堅持著,看著黑影一步一步艱難的靠近草棚旁,手忙腳亂的抽出一把砍刀。
這時黑影也終於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別過來啊,再過來我砍你了。你……你是人是鬼?”楊飛說話已經開始磕巴起來!
“鬼?”黑影晃了晃搖了搖頭,勉強看見前方有人拿著一把刀對準了自己。
“我又活了?”模糊的視線令他很難受,於是搖了搖頭。突然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活了?”楊飛愣了一會。連忙丟下刀,他已經聽清楚了黑影的話“我又活了!”
“將軍,義父!”說完撲了過去跪在面前看清楚了的確是將軍,探了探鼻息。竟然真的又喘氣了。
“來人啊!快來人啊!”激動的哭喪聲驚動了寂靜的夜晚。不一會就有一群人扛著火把拿出各種武器直奔山頂。
“快。將軍活了!”
楊飛光著身子用上衣遮擋著天上降落的雨水。
“少將軍,你不會在說胡話吧?”其中一人大著膽子上前幾步抬起火把看了看地上的人和楊飛。
“你怎麼敢……”
還沒說完,楊飛已經撕心裂肺的吼著。
“義父活了,將軍活了!你過來看啊!”說著還跪了下來請大家相信。
為首的男子將信將疑的蹲下伸出二指放在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