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王到了堂屋,眾人起身行了禮。
謝老太太拉上他的手,哽咽道,“三郎為何突然受了這麼重的傷?”
凌雲王扶著她坐了下來,“本王的侍衛明陽最近一直跟著他辦事,今日遇刺具體過程還需他詳細給老夫人與本王說一說。”
凌雲王說完,側頭看向明陽,只見他臉色發白,撲通跪在地上,半晌沒說話。
洛素心中一緊,看向不遠處跪地的明陽。
謝老太太臉色有些發白,身子有些發顫,抬起一隻手,焦急看著明陽問道,“三郎究竟被何人所傷?他的貼身侍衛蔣峰呢?還有百名護衛昨兒夜裡與他一同出府的,為何都未回來,怎麼是你將三郎帶回的?”
明陽的嘴唇蠕動了幾下,終是聲音凝著微顫開口道,“凌雲王、老夫人……謝大人昨兒夜裡收的密報,說有人要暗殺趙慶,便帶著我們連夜去了刑部,一直親自帶人守了一夜,並未見有人行刺,今兒一早,提審了趙慶,謝大人便離開刑部,準備回內閣,途徑夕水巷子……遇刺,對方早早埋伏在那裡,待我們行至巷子裡,幾十名蒙面人,齊齊從房簷上飛身下來,人人都帶著弓弩,瞬間箭雨般的射向我們。”
明陽看了眼凌雲王,繼續道,“謝大人見狀,悄悄與我耳語,讓我想辦法逃離,帶人來救。”
“我便趁機離開,王府離夕水巷子近,我便回王府帶著百名侍衛,趕去夕水巷子,我們趕去時,謝大人身邊的護衛都被射殺死了,就剩下謝大人一人與那些人搏殺。”
“就在我們侍衛與蒙面人混戰之際,一處房簷上忽然射擊出一枚暗器,當時謝大人本就受了傷,還與一名蒙面人正在打鬥中,暗器便射到了他的後心窩子。是屬下無能,未能及時發現……”
凌雲王蹙眉,“巷子裡,那麼多人埋伏,謝允與你怎麼可能感覺不到氣息呢?”
明陽拱手道,“謝大人從刑部出來,頭就有些疼,坐在馬車裡休憩。在巷口之處,屬下就感覺不對,便讓馬車和眾護衛停了下來。謝大人掀開車簾,輕聲對我說道,“不試險境,如何能抓住這些藏在暗處的貪官,繼續……所以,屬下便……”
凌雲王冷冷道,“看來與趙慶私相授受的那些人,就是暗中刺殺本王的人,那些留活口的蒙面人抓到哪裡了?”
明陽拱手道,“謝大人命侍衛們帶回王府了,他懷疑刑部有內鬼。”
“從風鷹營再調派人手到謝府,謝允的吃穿用度都經風鷹營將士的手,不允小廝、婆子、丫鬟靠近他的院落,從今日起,他的院落必須戒備森嚴!”
“是,屬下這就去辦,還有謝大人在暈過去前,說他的護衛身手略差,送進軍營訓練上一段日子。”
“本王,也覺得這些護衛太弱了,將院落中的那些護衛,都帶去風鷹營讓楚浩風親自訓練。”
“是。”
兩個時辰過去了,堂屋裡的眾人都焦急的坐不住了,紛紛起身,在屋子裡走了起來, 凌雲王焦急的也有些坐不住了,目光看向洛素,輕聲問道,“謝允如今傷勢十分嚴重,洛染將太醫都給打發出來了,不如你進去給洛染搭把手如何?”
洛素看著滿屋子的人,裡面不僅有謝老太太,還有他四個兄弟,以及六個叔伯和嬸孃們。她一個外人這般進去,這些人怎麼看她,轉念一想,若謝允有什麼不測,她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看到洛素猶豫,凌雲王眸色暗了下來,“你若不願意,不如先回宮吧。”
洛素起身,“我去幫洛染吧,她一個人忙不過來。”說完便快步離開。
謝輝看著她後背,眸色有些複雜。
正屋四周侍衛密佈,人人手提長劍,肅穆挺直的站著幾排。一看他們衣服便知是凌雲王的侍衛。
洛素朝裡走去,倒是沒有人阻攔她。
洛染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開口道,“你怎麼過來了,就在外間等著,你身上帶著病菌,進來對他不利。”
“我想看看他,他是不是還沒有醒?能不能救醒。”
“給他打了麻醉,這會醒不過來,剛取出暗器,你不要太擔心了, 輸著血呢,你靜靜坐著,別打擾我。”
洛素站在原地,呼吸都覺得困難,心都在揪痛。
前一世,他們成婚,他一次遇刺比這晚了半年,而且那次遇刺也只是傷了肩胛骨,可如今,他卻危在旦夕。這一世的變數,讓她不能確定謝允這次是不是提前了幾年,如上一世被人暗殺身亡了。
手裡攥著衣襟,想了很多上一世的過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