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小皇上下令,林太傅三日後處死。
太傅府,男子流放南鏡荒蠻之地,女子送往尼姑庵,一生削髮為尼。
林溪冉聽完馮公公的聖旨,等著赦免她的聖旨,誰知馮公公讀完聖旨,冷冷掃了一眼眾人,轉身一甩袖子朝府門行去。
林溪冉見狀,一臉疑惑,起身衝著馮公公喊道,“我是凌雲王的未婚妻,我赦免無罪沒有聖旨嗎?還是不需要聖旨?”
馮公公翻了個白眼,轉身回來,目光落向她,“林姑娘,你是通敵叛國罪臣之孫女,還妄想要做凌雲王的王妃?你覺得堂堂的王爺,能娶一個通敵叛國罪臣的孫女嗎?”
話落,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道,自家王爺這是什麼眼神,竟然看上這樣的女子,跟洛染想比,差出幾條街都不止。
冷哼一聲,未再理會她,轉身朝外行去。
林溪冉一臉不可置信的喊道,“怎麼會,我與景明從小青梅竹馬,陪著他度過最黑暗的日子,還救過他。他不可能不管我的。”
馮公公頭也未回,揚聲道,“你要感謝你曾經救過凌雲王,否則林太傅通敵叛國,你們林府三族都會被凌遲斬腰處死的。還哪裡會有流放與入尼姑庵的機會!”
林溪冉聞聲,癱軟在地。林老太太狠狠瞪了她一眼,低聲道,“大難當前,你只想著自己脫罪,這樣自私的秉性,凌雲王豈能看上你。你真是活活把自己作死了。沒有半分大氣、聰慧之心。”
林溪冉慢慢轉頭看向祖母,忽的直起身子,撕心裂肺的喊道,“祖父倒是大氣,放下林太傅不好好當,腦袋被驢踢了,跟著太皇太后謀反,人家那麼多重臣怎麼不跟著太皇太后謀反呢!人家怎麼就能明白跟著凌雲王這樣的人物才能有前途呢!”
“就只有祖父那腦袋被驢踢了,才會覺得跟著個女人有前途,這下好了,他一個人把我們林府三族的人都毀了,要知道這樣,祖父當年大可不必入仕途,做個布衣,起碼三族還不會受牽連。”
“一個文官,祖祖輩輩都知道,沒有篡位成功過的前輩。武不能拿刀,文不能安天下。還想著和一個 女人平分東陵國,祖父他可真是有才無智慧的主,上樑都這樣,祖母還指望著下樑有智慧嗎?真是可笑至極!”
頓了一下,林溪冉咬牙喊道,“我恨祖父,我恨你們,我恨生在太傅府!你們心中除了利益,可曾有過親情。我有時候,真羨慕洛素與洛染,那種親人之間深厚的感情。”
滿院跪地的眾人,聽著她的叫喊聲,都低垂著腦袋,像個沒有生機的布偶似的,沒有任何表情。
林溪冉掃了一眼眾人,哈哈哈的大聲笑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向門外走去。
被守在府門外的御林軍攔了回來。
她又痴痴傻傻的笑嘻嘻的向前廳行去……
夜幕降臨,滿街燈火,酒肆花窗映著共觥籌人影,隱隱傳出說笑之聲。
茶棚煙霧升騰,渲染著濃濃人間煙火氣。
帝都每年,也就臘月年根前,街市才有這番景象。
這是因為帝都周圍的州府百姓們以及達官貴人們,這個時候,都紛紛入了帝都來置辦年貨,晚上趁機逛逛夜市。
林夕與丫鬟們幫著紫玉郡主沐浴完,安頓她睡下,才出了仁和堂,準備回林府取些物件,典當了換些錢。明早再回仁和堂。
她喜歡在仁和堂住,這裡的人,心思很簡單,最重要很熱情,待人極好的。
不過,他每日早出晚歸的,只有晚上回來時,才去看看紫玉郡主。平日裡很少見到他。最近林夕琢磨著,怎麼和蕭陽談談長期能住在他這裡,在這裡做個長工也很不錯的。掙些錢,把外祖父與外祖母接過來。日子過的也自在。
每次父親為了她,向繼母要錢,二人都會吵得不可開交。祖母還會幫襯著繼母罵幾句父親。
哥哥倒是每次俸祿下來,都會偷偷塞給她些錢。
最近她在仁和堂照顧紫玉郡主,倒是沒有花錢的地方,蕭陽還讓人給她置辦了不少衣服、首飾,平日裡她喜歡吃什麼,都會派人給她買,可是這馬上要 過年了,大家待她這麼好,她不得給大家,過年送個封紅什麼的小禮。
想了幾日,最後決定典當一些物件換成錢。給大家買點小禮也不錯。
到了朱雀街,千盞燈籠如同懸掛在天河上的皓月繁星。光華璀璨,融融如海。
伴著天空不斷綻開的焰火,滿是人間煙火氣。
看的林夕有些痴迷。
邊走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