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染伸出手,“罐子五十文,紅燒獅子頭五十文,一共一百文,賠我們。”
男子傻傻的看著眼前女子:“……”
隨即又低首,看向地上那片狼藉,側頭看向自己的車伕,車伕嚇得趕緊低頭,解釋道,“老爺是您讓我趕的快些,別耽誤了吃酒。”
男子衝著車伕狠狠瞪了一眼。
轉身看向洛染,冷聲道,“我的人固然有錯,但是你個小姑娘也太囂張跋扈了,你就不怕本官治罪於你。”
洛染思索了下, 看著他,悠悠的說道,“總共七百文賠償金,因為大爺,剛剛恐嚇我們,讓我們心裡瞬間恐慌起了,故,需要賠償我們兩個精神損失費六百文。”
……男子簡直要氣儍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什麼精神損失費?他都快被眼前的女子整懵逼了。
本來是想嚇唬嚇唬兩名小姑娘的,不打算給賠償的。
不曾想,圖沒有被嚇唬住,還又多問他要了六百文。
想到同僚一起吃酒,還在等著他,他隨即從袖子裡掏出一個錢袋子,從中取出一百文錢,扔到地上,“打碎的這些東西就值一百文,多了不給,小小年紀不學好,還要訛詐本官,本官沒治你罪就已經不錯了。”
話落轉身朝馬車行去。
洛染眼皮子都沒抬,一鞭子甩了出去,將人直接卷在鞭子中,拽倒在地。
下一刻 ,她一鞭子揮在了男子腿上,“不想用錢賠償,可以,但是險些將我姐姐撞飛出去,沒有半句道歉的話,還囂張的準備責罵我們,繼而還想動手打我們,說話極其難聽,賠錢時還將錢扔地上,半點誠心和教養都沒有,既然不想賠錢,那就不賠,讓我教訓你如何生而為人,就當相抵扣了。這第一鞭子是教訓你蠻橫驅趕著車, 不顧周圍百姓。”
話落,又一鞭子抽了上去,“這一鞭子是教訓你說話蠻橫不講理,還想上手打女子。不是君子所為。”
“這第三鞭子教訓你,要你明白賠償是要拿出真誠的,你將錢扔在地上,是瞧不起誰呢,身為父母官,對百姓這般張狂,豪恨。”
話落,一鞭子又落在男人大腿上。
男人疼的臉都擰在了一起,極其狂怒道,“你竟敢打朝廷命官,我看你是不知死活。阿木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去報官。”
車伕惶恐的望了望男人,轉身跑走了。
洛染淡淡的凝著他,“大爺,難不成你覺得所有做官的,都與你一樣蠻橫不講理。撞上別人還覺得理所當然。”
“刁民,一會到了衙門,我看你再嘴硬。”
“佟大人,你這是在街市上準備揚名立威呢?”
一道泉水般的男子聲音傳出,圍在周圍看熱鬧的百姓齊齊看向來人。
一身淺藍色的錦緞長衫,腰束玉帶,腰間掛著一枚碧綠玉佩,玉佩隨著他輕快的腳步左右擺動。
渾身透著華貴之氣,來人正是楚浩風。
他聽聞洛染回了帝都,匆匆告了假,從軍營直奔皇宮。
騎馬剛到了街市拐角,便看到前面圍堵了些人,翻身下馬。大跨步的行了過去。
就看到眼前一幕:佟大人將一百文錢扔到了地上,態度極其蠻恨惡毒。
他扒開人群,擠上前來。
佟大人聞聲,不悅的看向來人,瞬間眼睛瞪的溜圓,擦了一把眼睛,再次確定,來人是平陽侯府的世子。
忍著痛,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行至到楚浩風身前,拱手道,“世子爺,您別誤會,這女子囂張跋扈,用鞭子抽打本官。理該被衙門帶回去的。”
楚浩風冷眸凝著他,嘴角扯出一個笑,“奧,讓衙門的人帶走,那不如佟大人與本世子去趟皇宮,問問太皇太后,允不允你將她的兩個侄女帶到衙門。”
佟大人聞言,震驚住了,不由轉頭掃了眼兩位女子,依舊是陌生的面孔。
蹙眉拱手道,“世子爺,沐府的幾位小姐,在下還是在平陽侯府的府宴上遠遠的見過的,不知這兩位姑娘是……”
“佟大人如今剛剛從七品翰林院檢討升到六品內閣侍讀,不認識她們二人實屬正常,若你不是三嬸孃的遠房親戚,去過我們侯府,想必你也不會認識我。”
“我奉勸佟大人一句,這帝都東市街市上,遍地是非富即貴的人往來,以後出門,莫要這般蠻橫不講理,還瞧不起你不認識的貴人,若長期以往,以免貴人們與你計較起來,你會吃不了兜子走的。”
佟大人俯首,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