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輪到南衛當值。
守將名叫蒙末,祖上據說是前秦時的大官,一身力量強大無比,尋常人難以匹敵。
南衛將軍考慮到這點,才讓蒙末負責宮外的佈防。
冬至過後,再不久就是年關。
想到老宅的妻兒,蒙末粗獷的面孔上,難得的表現出溫情。
他平日待底下親厚,士卒們擁戴他,也敢壯著膽子偶爾說幾句無傷大雅的玩笑。
“大人,又是想念嫂夫人了?”
老油子搓搓手,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蒙末反應過來,有些嫌棄地擺擺手,“一邊兒去!哪都有你,臭小子。”
說話之際,遠處有一架馬車駛來。
蒙末和老油子臉色一變,收起笑容,變回了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樣。
來者出示金令,隨即透過宮門,進入漢宮。
馬車裡不時傳出稚嫩的童聲,宛若一朵新成的棉花,軟乎乎,摸不膩。
來者的身份呼之欲出,正是當今嫡皇孫,福王劉壽。
直到馬車遠去,所有南衛士卒才鬆懈下來。
不知為何,蒙末的右眼皮竟開始跳動,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心頭蔓延。
倘若福王出事,他們這群鎮守宮門計程車卒,肯定逃不了罪責,說不得還會禍及家人。
心頭一緊,蒙末將手伸向一旁的長槍,牢牢握住。
老油子不明所以,詢問道。
“大人,可是發生事情了。”
畢竟只是預感,做不得理由,所以蒙末沒有坦白。
猶豫一陣,出於穩妥,他決定進去看看。
於是,蒙末望向老油子,厲聲道。
“尤達。”
“在。”
“本將帶領弟兄入宮巡查,若見有異動,立即馳援。”
“喏。”
而後,蒙末點了三十士卒,越過宮門。
……
滄池前,一條漫長的廊道連通了未央宮和南宮門。
路旁修有假山,栽植林木,在光線的對映下,別有一種美感。
福王的王輦緩緩駛過。
這時,一名紫袍太監大步跑來,面露急色。
“北宮門、章城門走水,陛下命雜家保護皇孫。”
福王近處,一名紅袍太監走出,查驗了對方的腰牌,確認無誤。
下一秒,彷彿是為了印證紫袍太監的話。
一道火光從滄池對岸升起,那是章城門以南的宮殿。
宮人和太監連忙舀水滅火,還有一道道披甲士卒的聲音傳來。
紅袍太監臉色微變,暗暗有了不好的想法。
忽然,他耳朵一豎。
“鏗鏗”
是兵器交擊的聲音,有刺客!
想請這點,紅袍太監爆喝。
“來人,保衛殿下。”
說完,整個人的氣質陡然一變。
深厚的內力猛然爆發,罡風陣陣席捲,將他整個人襯得高大無比。
四名銀甲士卒,同樣拔出了長槍,眼底滿是警惕。
眾人環顧之際,一道微不可查的聲音從假山後襲來。
“嗖嗖嗖”
紅袍太監轉頭看過來,長袖震動,內力像水波迅速擴散。
只見飛來之物,竟是被凝固在空中。
是三枚銀針。
近處的宮人面露慌亂,草木後,數十道鬼魅般的身影竄出。
為首者黑袍仗身,頭戴斗笠,面覆黑紗,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紅袍太監神色凝重,化掌為爪,腳底一躍,襲殺而出。
不忘命令道。
“德安,保護好殿下。”
他口中的德安,正是那位馳援的紫袍太監。
德安太監取出一柄木杖,做出戰鬥的姿勢。
很快,就有三名眼底泛紅的黑衣人殺向他,手段狠辣,招招致命。
其餘四名銀甲士卒很快也被纏上,各自戰鬥了起來。
奶孃抱著年幼的福王,躲在王攆裡面。
另一邊,紅袍太監與方技首領交戰了十餘個回合。
他們俱是內力深厚之輩,縱觀當世,罕有敵手。
正因如此,越是交戰,紅袍太監心裡的驚訝更甚。
對方路數不明,招式變幻莫測。
強如紅袍太監也只能勉強招架,難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