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親的隊伍繼續出發。
李常笑和諸葛家兄弟退出人群,走到臨街的集市。
一路上,諸葛明都低著頭,他知道是自己惹了麻煩,少年心性使然,會覺得愧疚。
但李常笑和諸葛朗都沒有怪他的意思。
畢竟究其緣由,錯不在他,只能說諸葛明比較倒黴。
硬要把錯責往身上攬,不過是庸人自擾罷了。
……
莫約黃昏,迎親的隊伍才離去。
他們三人出城,打算在山裡過一宿,明日一早再趕路。
至於為什麼不住城裡,並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沒有店家敢做他們的生意。
在蜀郡這一畝三分地,開罪了太守劉氏,想走一步都困難。
若不是他們忌憚李常笑的實力,只怕結果還會更慘。
生起明火。
李常笑讓兩兄弟進到簡陋的草帳篷裡歇息,他負責看火。
諸葛兄弟推脫不過,於是緊挨著躺下。
月明如水,清風徐來。
李常笑一襲白衣站在風中,雙眸有星光熾盛,對映著萬里江山的圖景。
草帳篷中。
諸葛朗輕微的呼聲響起,但諸葛明卻睡不著。
他又不敢亂動,擔心驚擾了兄長。
李常笑聽到裡面的動靜,不由輕笑,手中捏了個指訣。
“嘩啦”
諸葛明只覺得兩眼一花,然後就出現在李常笑面前。
正欲驚呼。
李常笑做出噤聲的手勢。
二人乘著月色,穿過林間,走到山頂。
……
到了地,李常笑盤腿坐下,閉目不語。
諸葛明猶豫片刻,緩緩開口,眼裡有彷徨。
“先生,諸葛明有一惑未解。”
“說說看。”
“身處亂世,當如何保全自身。”
“習武至高深精妙,兩拳破四手,則來犯之敵自退。”
想起李常笑白日大展神威的模樣,諸葛明兩眼放光,正欲開口。
知道他要說什麼。
李常笑果斷澆了盆冷水,“你根骨已成,加之早年傷了元氣。縱然習武,也只得強身健體。”
此話出,諸葛明頓時焉了。
可李常笑的下一句話,又讓他重燃希望。
“習武雖晚,從文卻不晚。你天資不凡,倘若靜心苦學,未必不能有一番作為。文道大成者,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安身立命皆等閒。”
“縱以天子之尊,都得不遠千里再三請顧。”
……
翌日,再啟程時。
諸葛朗卻疑惑了,總覺得二弟和昨日大有不同。
似乎多了一股激昂向上的銳氣。
雖不知為何,但這肯定是好事。
……
太和十一年,八月。
他們重新回到南陽郡。
諸葛兩兄弟上山。
而李常笑留在原地,目視遠方,也不知是等誰。
莫約半日。
一道馬蹄聲響起,緊接著就有人影跳下。
正是黃嚴。
許久不見,整個人看上去老成了不少。
他對李常笑還是一如既往的恭敬,“見過先生。”
“平叛結束了?”
黃嚴搖搖頭,“朱將軍攻伐揚州叛逆,臨行前提拔我擔任中郎將,坐鎮南陽。”
李常笑面露讚許,“不錯,升官了。”
短短五個字,頗有種自家娃兒長成的感慨。
黃嚴罕見露出赧然的神色。
他欲言又止,不知從何說起。
李常笑會心一笑,“你妻兒都在山中,一切安好。”
黃嚴大喜,連連道謝,“多謝先生看顧。”
“今日來是接他們走的吧?”
“先生明鑑。早先無能,令妻兒跟著吃苦。現在好不容易顯達,定要好好彌補。”
“去吧。”
……
太和十一年,十二月。
揚州傳來捷報。
朱達重組荊州水師,與朝廷精銳兩線配合,在豫章郡大破景休主力。
景休領著大軍往揚州南面逃竄。
廬江郡,襄安城
周瑾和孫符,率領丹陽的兵馬奪回城池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