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大哥,連山哥對你可是很敬重的。”付友馬上打圓場,“這不是正在到處託人給老四找個工作幹呢嗎……”
“那是他當叔叔應該的,如果不做才不對呢。”慶連田敲著桌子叫道,那語氣彷彿慶連山為他家做啥都是應該應份的。轉眼看到二姐慶文林不服氣地瞪著他,立刻轉移了批評目標,“就這個腦長反骨的小丫頭片子,看看,現在還在瞪我,反了天了你,我是你大爺知道不?我聽說早上的時候還和你大娘吵架,沒大沒小的。你這個態度可不好,要向我道歉,不然我讓你爹揍你。”
“哼,大爺,你別那麼護短,我大娘看到我不問青紅皂白就開罵,還說我是個丫頭讀再多書都沒用。大爺,你是黨員,思想進步,我大娘這樣對嗎?”慶文林梗著脖子問道。
八一緊張地看著,真怕大伯那蒲扇般的大巴掌落在二姐慶文林的頭上。
還好,大伯慶連田再渾,卻從不打孩子,只是生氣地又轉頭罵慶連山:“看看你把那個丫頭慣得不成樣子了,還敢來質問我了。你說說你是不是老在家裡講我的不是,孩子才會這樣態度的?”
“大哥,我才不像你和我大嫂那樣呢,老是在家裡說我的不是,尤其是在孩子面前也不顧忌。二侄子現在看見我成天脖子梗梗的,五侄子一見我就跑,也就老四看到我還想從前那樣子熱切地叫著三叔······”慶連山眯起眼睛看向慶連田,“今天我本不想說這些,有外人在場,咱們家的事情讓人聽到了不好,你非要提起來,那我就和你掰扯掰扯······”
八一聽著老爸慶連山訴說著,奇蹟地今晚沒有氣結巴,語氣還算是平靜,只是喘著的粗氣出賣了他,說明他現在很生氣很生氣。
“少和我扯那個里根楞兒,不管咋說我是你大哥,你就不該這個態度······”大伯慶連田不想再聽下去,拿起筷子就扔向了老爸慶連山,幸好他喝的有點多,失去了準頭,筷子掉在了桌子中央。
“你······”慶連山一下子站了起來。
付友趕緊攔住他:“連山哥,別衝動,千萬不要動手,給我這個面子。”
慶連山只好坐下了,付友叔又轉向大伯慶連田,“大哥,太晚了,明天彭哥還得趕早班車回縣城上班。咱們今晚就喝這些吧,改天我再請你喝酒。”
付友叔看到勢頭不大妙,沒把這哥倆關係弄好,反而又要糟,立刻給老彭使了個眼色,兩人起身架著大伯慶連田準備送他回家。
大伯慶連田站起來被夜風一吹,頭腦略有清醒,看到慶連山紅著眼睛正處在發怒的邊緣,不知怎麼忽然就安靜了下來,一聲不吭地由著兩人架著出去了。
在供銷社值班收野菜的老付頭駝著揹走過來,勸著還在一個人喝悶酒的老爸慶連山:“大侄子,你大哥就那樣,不喝酒時是個好樣的,一喝了酒就有些犯渾,別和他一般見識,不管怎麼說,他總歸是你的大哥。”
“付叔,我真是憋屈啊,可又不能對外人說。可是他們呢,到處講究我,說我沒良心如何如何的。”慶連山把一小杯白酒一飲而盡,眼眶通紅地說。
老富頭拍拍慶連山肩膀低聲說:“你叔我打小看著你長大的,你是啥樣人我知道,村裡人也知道你的人品,熱心腸愛幫助人。隨他們說去,沒有人相信的。好了,別再喝了。酒這東西,有時候可是穿腸毒藥,令人面目全非啊。”
“我知道的,有我大哥那個酒蒙子,平時我很少喝的。”慶連山低聲說著,眼淚湧上了眼眶,“叔啊,我爹死的早,從小我就把大哥當做父親一樣看待,可是你看他是怎麼對我的?嗚嗚嗚······”
慶連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八一有些愣怔了。
上輩子沒見過老爸喝醉過酒,大姐慶文革非常不喜歡老爸喝酒,老管著他。大姐說老爸以前一喝酒多了回到家裡就嚎啕大哭,原來是真的啊。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老爸這是有多委屈啊。
“行了,行了,兩個孩子還在這裡呢,別讓孩子看笑話。”老付頭輕拍著慶連山的肩頭說道。
慶連山的哭聲停止了,過了一會兒,抬起頭對老付頭說:“叔,一會兒他們回來就讓老彭在供銷社和你作伴,我先帶孩子回去了。”
“回去吧,唉——”老付頭揮揮手。
“走了,姑娘們。”老爸慶連山對著站在一邊發愣的八一和慶文林招呼著。
慶文林立刻跑上前抱住他的胳膊,狗腿地說:“爸,你別傷心,我聽話,以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