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伯孃張菊花叫得硬氣,但是大伯慶連田不能同意啊。
堂堂的大隊長兒子讓人告個流氓罪,好說不好聽不是,影響也太壞了。
終於,大伯慶連田在家裡做了一把主,答應張家四姑娘進門,彩禮婚禮一樣都不少,以最快的速度敲敲打打把人迎進門。
張菊花沒敢再鬧騰,因為沒人時大伯慶連田告訴她,上面現在正在嚴打,四堂哥這件事兒要是進去了最少十年,弄不好就吃花生米了。
然後還要連累大伯當不成大隊長了。
大伯孃張菊花再厲害也只得咬牙答應了四堂哥的婚事。
這下子,有一個人不幹了,就是二堂哥。
“爹啊,媽啊,你們的心眼子偏到咯吱窩去了,我這當哥哥的還八字沒一撇呢,弟弟走前面結婚了,在這村裡我還能抬頭見人了嗎?”
二堂哥鼻涕一把淚一把地控訴著。
“這不是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大伯慶連田悶頭喝酒說道。
“啊,這不就是能哭的孩子有奶吃,聽話的孩子只能餓死嘛······那我現在開始也要鬧騰······”
二堂哥繼續哭訴。
“小二啊,你也別在這嚎了,你媽我還沒有死呢,等我嚥氣了你再嚎……”張菊花用雞毛撣子敲著炕沿,有氣無力地說。
二堂哥什麼都聽不進去,依然坐在凳子上對著爹孃哭哭唧唧。
四堂哥在北炕坐著聽不下去了,怒吼一聲跳下地掄起拳頭就往二堂哥身上砸。
於是,哥倆在地上滾作一團打的難解難分。
而炕上,大伯孃張菊花已經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八一家裡。
蘭花正在西屋和慶連山講述著今天下午發生在大伯家的事情:“老張家要五百塊錢的彩禮,十天之內把人娶進門,大哥都答應下來了。”
“五百塊錢彩禮?他家賣姑娘啊。”慶連山皺起了眉頭。
“這不是現在都流行三轉一響嘛,時間短來不及買就摺合五百塊錢。”蘭花說道。
“嘿,估計老大媳婦兒又得來鬧了。”慶連山有些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蘭花輕輕拍了他一下:“你可別這樣,那是你大哥家······”
“三叔,我爸讓我來你家找車,我媽不行了。”外面傳來小堂哥的哭喊聲。
“哎呦,這是怎麼搞的,下午都談好了,大嫂已經答應了,怎麼晚上還氣得不行了呢?”蘭花嘀咕著往外走,又催著慶連山,“你趕緊去大隊部看看車在不在?”
“真是的······”慶連山披上外衣,跟在蘭花身後往外面走去。
八一她們也顧不上看電視了,紛紛跑出去問道:“又怎麼了?”
小堂哥是個沒有心眼兒的,哭哭唧唧地把來龍去脈述說了一遍,完了說道:“我爸發火了,把我二哥揍了一頓,我二哥跑了。”
大家站在院子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八一心裡一驚,這要是張菊花死了,兩個堂哥就會背上為了娶媳婦而氣死老孃的罵名了。
慶連山找到司機,把車上的貨全都卸了下來,開到慶連田家裡,拉著張菊花去了鎮醫院。
老媽蘭花也跟著去了,一直折騰到第二天上午才算是回來。
“媽媽,我大娘怎麼樣?”八一看到蘭花率先問道。
蘭花滿眼紅血絲,一臉疲倦地趴在了炕上:“醫生說是心肌炎,要住院治療,可折騰死我了,全家人沒有一個頂事兒的,你大爺嚇麻爪了,哪哪都不知道了。都別吵吵我,讓我睡一會兒······”
八一鬆了一口氣,只要張菊花沒被氣死就行,不然二堂哥和四堂哥罪過可就大了,老慶家還不得讓人講究死。
······
沒過兩天,大伯慶連田家裡又傳來了訊息,二堂哥離家出走了。
那天晚上,慶連田把他揍了一頓,他跑出去到了大堂姐家裡,也就是那仁清家,跟那仁清借了二十塊錢跑了。
要不是大堂姐聽說張菊花病了,回孃家來看看,大家還不知道這件事。
二堂哥也是夠可以的了,臨走時也沒有說去哪兒,慶連田帶著人在縣城附近找了幾天也沒有找到人,把大伯急的嗓子冒煙,說不出話來了。
這一下子可倒好,兩口子躺在炕上,一個炕頭,一個炕梢。
大堂姐沒辦法,只好在家裡給四堂哥操持結婚的一切事宜。
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