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村子裡不久傳出了風言風語,說是三舅舅蘭忠民勾搭上了馮貝兒,一朵鮮花就要插在了牛糞上。
有那欠嘴的告訴了馮寶兒,他把蘭忠民找到他的屋子裡一番審問,雖然三舅舅蘭忠民信誓旦旦地說他喜歡馮貝兒,可是至今連頭髮絲兒都沒有碰一下,馮寶兒仍然把他揍了一頓,揍得鼻青臉腫。
馮寶兒這還不算完,回頭又鬧到了八一家裡,讓姥爺蘭春林管好兒子,不許再去青年點找馮貝兒。
“你說說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樣子,還去追人家女知識青年?門不當戶不對的,人家是城裡人,早晚是要回城的,你呢,一輩子修理地球的命。別在這裡給我丟人了,給我回家去······”姥爺蘭春林氣怒交加,抓住鼻青臉腫的三舅舅又來了一頓棒子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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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無產階級革命感情,怎麼就不行了?無產階級是沒有你那些所謂的門當戶對之說的······”三舅舅蘭忠民一邊滿屋子躲著一邊和姥爺強辯著。
“你還敢犟嘴,你說你有啥能耐?挺大個人了種地種不明白。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一天天就知道看書,懶得恨不得炕吃炕拉了,你有什麼資本配得上人家?”姥爺蘭春林更加氣急敗壞,鐵鍬把輪的呼呼作響。
八一坐在炕上捂著嘴偷樂,姥爺實在是毒蛇,句句直戳人心,刺得三舅舅啞口無言、體無完膚。
姥爺蘭春林揍完三舅舅,立刻收拾了包裹:“連山啊,趕緊給我找個馬車,送我們回家吧,可別讓他在這裡給我丟人了。”
“行,我這就去借車。”老爸慶連山答應著出了門。
“阿瑪,你可別生氣了,身子才好一點。老三也沒做啥壞事,小年輕現在不都是自由戀愛嘛,他也不算小了······”老媽蘭花端了碗熱水遞給氣呼呼的姥爺。
“自由戀愛也得稱稱自己的斤兩,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姥爺蘭春林接過熱水喝了兩口,瞪著靠在牆角的三舅蘭忠民。“回去我就讓你訥給他說媳婦······”
“山裡的姑娘,都沒讀過書,一個大字不識我可不要······”蘭忠民扣著箱蓋上的銅鎖嘟囔著。
“你還想挑挑揀揀呢,人家姑娘還看不上你這身懶肉呢。”姥爺惡狠狠地說。
三舅蘭忠民翻了一個白眼,不吭聲了,顯然是很不服氣。
八一看著站在地上的三舅舅蘭忠民,濃眉大眼,鼻樑高挺,薄唇緊緊抿著,像是打了一層口脂紅潤潤的。皮囊是挺不錯的,難怪馮寶兒會看上他。
三舅舅跟鄉下小夥還有一個最大的區別,就是面板白皙,無論太陽怎麼曬也曬不黑。不過嘛,貌似他也沒有曬過幾次太陽,在自家住著就沒有下地幹過活。
從去年冬天三舅舅幹了壞事跑到這裡,一直到開春種地了,部隊那邊也沒有任何風聲,更‘沒有人找到三舅舅蘭忠民頭上來。姥爺蘭春林的一顆心才算是放下來,看來三舅舅蘭忠民幹壞事兒時誰都沒有看見。丟衣服的小兵估計也沒有太在意,不就是一套還沒上身的軍裝麼,也沒有帶著徽章,沒什麼大不了的。
姥爺蘭春林的身子才算是有了起色,剛剛能出門溜達了,又被不省心的兒子氣個半死。說什麼也在這裡待不住了,還是回家裡算了。
三舅舅蘭忠民臨走上馬車時,偷偷塞給大姐一封信,讓她悄悄送給馮貝兒。
信是用牛皮紙信封裝著的,用漿糊粘的牢牢地,半路上大姐好奇想要開啟看看,被八一攔住了。
大姐領著八一到了青年點,把藏在懷裡的信給了馮貝兒。
馮貝兒看了三舅舅蘭忠民的信,當時就哭了,啪嗒啪嗒的淚珠打在信紙上,很快就模糊了一片。
大姐不明白咋回事兒,非常奇怪地看著馮貝兒,八一心有慼慼,差點也掉下淚來。
也許這是馮貝兒的初戀吧?就這樣夭折了。
理想總是掙不過現實的,任何人在現實面前都要低頭。
:()重生七零:小鹹魚變成大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