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大娘張菊花起來做了大米粥,還給蒸了一鍋三合面的饅頭。這還是八一第一次吃到三合面的饅頭,覺得比大白饅頭都好吃。
老媽蘭花做的飯菜很好吃,但是她唯獨有一樣不會,那就是不會發面。
別人家即使吃大餅子都是發麵的,可是八一的家裡永遠是燙麵的大餅子。每年年底需要蒸饅頭的時候,蘭花都是求前院李三奶奶來給發麵,不然她自己蒸的饅頭就是一團硬疙瘩,都能把狗打死。
大娘張菊花這個人雖然嘴不大好,可是幹起活來還是很利落的,不但做好了早飯,把廚房收拾的很乾淨,而且一早晨把豬也餵了,雞也餵了,就連院子都打掃得乾乾淨淨。
大娘張菊花沒等孩子們起來,就匆匆地揹著小堂哥走了。
八一以為大娘是急著回家去做早飯,才會這麼著急走,連早飯都不在這裡吃。
沒想到大姐慶文革吃完早飯後,裡裡外外一頓翻騰,哭著進了屋:“咱們家的大米少了有一盆,雞蛋也缺了好幾個,肯定是咱大娘拿走了。”
慶文吉:“啊——”
慶文林:“什麼——大娘是三隻手?”
慶文真:“不會是耗子乾的吧?”
八一:“沒想到張菊花手腳不乾淨,連親戚都偷。”
大姐頓時不哭了,瞪大了眼睛看著八一:“你叫大娘什麼?”
“張菊花啊,我叫錯了嗎?”八一眨巴著無辜的丹鳳眼。
“你這樣不禮貌。”慶文吉一副老學究的樣子。“大娘是長輩,不能叫她的名字。”
“切!還長輩呢,長輩還幹偷雞摸狗的事兒?”慶文林嗤之以鼻。
“二姐,咱家沒有狗,雞也沒丟。大姐說了大米和雞蛋被拿走了。”慶文真捏著小黃鴨說。
慶文林:“······”
八一哈哈笑,正流淚的大姐也笑了:“三妹,偷雞摸狗就是形容不幹好事,總愛偷偷拿別人家的東西。”
“哦——我明白了。”慶文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也想上學了。”
“你太小啦,學校不會要你的。”慶文林揉揉她的腦袋,“我上學時人家都不要,我硬賴著不走,老師沒辦法只好收了我,還說如果我期末考試不及格就讓我蹲級。”
八一想起來,二姐慶文林今年才八歲,按理應該是今年秋天才能上一年級。
“那我還得好幾年呢。”慶文真數著手指頭苦了臉。
“上學有什麼好的,還得寫作業,在家裡玩兒多好啊,傻瓜。”慶文吉在一旁鄙視慶文真。
“不上學才傻呢,人家都說那是睜眼瞎。”慶文真大聲辯解。
“就是——”八一猛點頭贊同三姐慶文真的話,“不做睜眼瞎子。”
“嘿嘿,小妹兒你知道啥呀,就跟著一唱一和的。”慶文林大樂,用力捏著八一的胖臉蛋兒。
“疼——二姐真煩人。”八一掐著慶文林的手背,只掐起一點點皮。
“疼疼疼,你這小壞蛋。”慶文林大叫著鬆了手,看到手背上紅了一塊。
“該——讓你沒事兒老是捏她臉蛋兒。”大姐趕緊抱過八一,害怕虎騰騰的慶文林再打八一。
八一笑著看向二姐慶文林,這一招自己還是和她學的呢,她就愛這麼掐人。
不過,大姐的擔心是多餘了,別看二姐慶文林總是與她和大哥慶文吉打架,但是從來不打自己和慶文真,頂多是捏自己臉蛋時沒有輕重。
到了中午,大娘張菊花又趕來給做飯了,這一回大姐慶文革一直跟在她身邊,讓她沒有機會再得手。
而二姐慶文林呢,把小堂哥騙到一邊打了一頓,小堂哥哭著回來找大娘張菊花告狀。
大娘張菊花氣得不行,可是人家爸媽都沒有在家,再生氣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打人家孩子。
“你這個丫崽子,我好心來給你們做飯、做伴,結果你還打人,看你爸媽回來我不告訴他們揍你。”張菊花喘著粗氣,指著慶文林罵。
“無利不起早。”慶文林來了一句。
大娘張菊花臉色變了變,有些心虛地扯著小堂哥就走,“好心賺個驢肝肺,我還不管你們了。”
“怎麼辦?晚上大娘不來的話我害怕。”慶文吉又哭上了。
“怕啥,咱們把菜刀放在枕頭底下。”慶文林依然嘴硬。
大姐也白了臉,她的膽子特別小,晚上從來都不敢一個人起夜,總是叫蘭花起來陪著她。
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