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當我在踏過這條奈何橋之前,讓我再吻一吻你的臉。
閉上眼 看見天堂·····”關姐的手機彩鈴豁然響起。
“喂?”關姐掐滅了剛吸幾口的香菸,接起了電話。
“媽——我該交補課費了。”聽筒裡傳出一個稚嫩的少年聲音。
“兒子,等一會兒我就給你寄錢去。”關姐一臉笑地回道,彷彿兒子就在眼前。
“媽媽,你什麼時候來看我?”對面的聲音有些委屈,“我都好久沒有見到你了。”
關姐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頓了片刻回道:“媽媽不太方便去看你,原本想著暑假接你來玩兒,你爸又給你報了這麼多班,你也沒有時間過來了,只能等你放寒假過年時我去接你了······”
“我都一年沒有見到你了,快要忘記你長什麼樣子了······”聽筒裡傳來抽泣聲。“你就不能偷偷來看看我嗎?”
關姐的眼淚也無聲地流了下來,捂著嘴巴嗚咽著。
“嘟嘟嘟······”對面的電話掛了。
關姐擦了一下眼角的淚,苦笑著對八一說:“讓你看笑話了······”
“關姐,孩子在哪裡讀書啊?咱們現在就去看他唄。”八一問。
“在石家莊,我當年在那裡當兵,也是在那裡結的婚。”關姐回道。“開車去也得四五個小時,再說去了也未必能見到,孩子他爸不讓我隨便去見孩子。”
八一:“啊?為什麼呀?”
“我離婚了,孩子判給了爸爸。”關姐苦笑著說,把車子停在了路邊,又拿起香菸點著抽了起來。
她開的是一輛老款的紅色夏利車,收錄機里正在播放著八十年代流行的歌曲:
為什麼一陣惱人的秋風,
它把你的人、我的情,吹得一去無影蹤?
為什麼你就隨著那秋風,
沒有說再見、說珍重,沒有留下姓和名?
我追著風兒去,我呼喚秋風停。
風呀風呀請你給我一個說明,
是否她也珍惜懷念這一段情?
風呀風呀不要去得那樣匆匆······
此時,正值初秋。
秋風乍起,帶來一陣秋蟬在急促地鳴唱聲,這算是它們最後的輓歌吧?
八一自認識關姐以來,從沒有問過她的個人事情,沒想到關姐竟是個離了婚的女人,像她這個年紀離婚的還是不多的。
反正八一的身邊幾乎沒有遇到過,大多是為了孩子能忍就忍。
也不知道關姐經歷了什麼,才會離了婚,孩子也沒有帶在身邊。
八一很想問問,但是想到這是人家的隱私,還是不要八卦的好。
不過,關姐彷彿很有傾訴的慾望,她呆呆地看著前方開始說了起來。
“我物件是個大學生,我們是在到京城的火車上認識的,屬於一見鍾情,他那個人長得非常帥,口才也好。我們認識不到半年便結婚了,很快就有了兒子。
可是誰知道,我還在哺乳期時他便出軌了,是女方找上了門要和我談判,我才知道的······
那時候孩子還太小,我對那個人也還有感情,便說什麼也不肯離婚,只要他保證和小三斷了就行。
可是呢,狗改不了吃屎。他也是屢教不改,這個斷了又去撩那個。沒有多久又和單位新分來的女大學生好上了,還把人帶回了家中,正好我臨時決定回家,被我堵在了家裡······
而這一次,吵過鬧過之後,看著年幼的兒子我又選擇了原諒,但是人家不需要我的原諒,索性搬出去和那個女大學生同居,出雙入對的再也不回家。
我一氣之下把那對狗男女告上了法庭。當時我還沒有退伍呢,屬於軍婚嘛。所以呢,孩子他爸不但丟了工作,而且還被叛了二年刑。那個女大學生也被開除了,離開了當地。
哼,他以為我會心軟,不能把他怎麼樣,錯了,就是泥人還有三分氣呢,更何況我本就不是泥捏的性子。
原本離婚時我是想要兒子的,可是孩子他奶奶跪在地上,抱著我的大腿哭著嚎著求我,讓我把孩子留給她。
呵呵~想來如果我生的是女兒,他們就能給我,那裡的人特別重男輕女,我生的是兒子,怎麼可能讓我帶走嘛。
我當時也想著孩子從小就是婆婆帶著的,跟她很親近,我在部隊也不大方便帶孩子,便也就同意了,每個月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