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多東西還沒來得及整理,彌月的倒是不多,畢竟她初來乍到A市,也就是電腦、衣服、鞋子這些東西,昨天阿姨已經幫忙歸置完了。
剩下的一個紙箱子,放在二樓書房裡,彌月昨天順口問了一句,結果阿姨說,那個箱子,謝先生說不用整理,放著就行。
想來應該是不太用得上的東西,彌月沒有太在意,很快就忘了。
結果這一忘就忘了個徹底,兩人剛才在另一間書房,這間沒開燈,藉著外邊的月光走路是沒問題的,彌月也就犯了下懶,結果,就這麼一念之差,她往前走就感覺腳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整個人一下子失去平衡,往前撲倒,幸好反應快,踉蹌了一下,以一個非常不雅的姿勢站穩了。
彌月驚魂未定,扶著牆,慢慢站直,也順手開啟了燈。
光線立刻驅散書房的暗淡,彌月剛才撞到那一下,感覺是個很重的箱子,她腳踝都撞青了的感覺,而且,隨著那一下撞,原本纏在上面的透明膠帶鬆了一條邊,紙箱子的兩個耳朵也跟著翹起來。
謝不琢不讓別人整理的東西,會是什麼呢?
縱然好奇,彌月也不會去隨意翻謝不琢的東西,她彎下腰,伸手要去撫平透明膠帶,眼神觸及箱子裡的什麼東西,忽然一凝。
她改變了主意,捏住透明膠帶的手微微用力,就將它撕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隻掛墜。
穿著綠白相間t恤的小女孩,扎著馬尾,臉圓溜溜的,不管怎麼看,都是動漫《千與千尋》的周邊。
更重要的是,彌月拿起掛墜,仔細看了看,果然看見了一道劃痕,那是她第一次用這個掛墜時沒有注意,把它和自己的鑰匙放在了一起,結果就導致表面上多了幾道劃痕,其中一道最明顯,恰好在“千尋”的短袖t恤上,一眼看去,像是多了一條細白的花紋,倒是沒有太多的違和感。
這很顯然就是她丟掉的那隻掛墜。
那年冬天,她去A市參加自主招生,回程上飛機時,摘下書包,就發現掛墜不見了,原本,這個千尋和她的月亮掛墜是掛在一起的,現在卻只剩孤零零的一個月亮了。
彌月連忙起身,四下找了找,一無所獲。
其實自己也知道希望不大,只好悻悻坐下。
她很喜歡這個掛墜,是那一年外公外婆帶她去日本旅行的時候買的,丟了還難過了好一陣子。
眼下失而復得,與其說是喜悅,不如說是納悶。
它怎麼會在謝不琢這裡?
謝不琢還把它儲存起來了。
沒記錯的話,他們學生時代,也就在夏令營中見過一次,而那個時候,她的掛墜還沒丟。
……
種種疑慮找不到答案,好像只有問謝不琢才行了。
彌月順著往下翻了翻,都是謝不琢買的一些書籍,大概是學生時代看過比較喜歡的,但如今又不適合放在書架上。
她合上紙箱子,沒有貼回透明膠條。
****
解決完遲陽煦的事兒,謝不琢打算回家,就在這時,收到了彌月的微信訊息:【你要回家了嗎?】
謝不琢挑了下眉。
他這工作,不像其他上班族,有那麼固定的上下班時間,閒時能早點走,出來辦事不回公司也無所謂,只要態度不過分懶散,也沒人吃飽了撐的彈劾他這個董事長,然而,遇上應酬,或者技術組出現問題,謝不琢肯定是要很晚才回去的。
彌月之前從來沒問過他快要回家了嗎。她對他完全信任,連查崗電話都不帶有一個的。
謝不琢打上回復:【嗯,想我了?】
彌月想了想,發了個點頭的表情包。
大概的猜想,她心裡已經有了,可還是不能相信,非要親口問一問他才好。
從來沒覺得時間過的這麼漫長,聽到樓下門鎖響動,彌月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踮著腳尖從陽臺上往下看。
大概是發現了她,快要開到門廊時,車子慢慢停下,謝不琢下車,抄在兜裡站在樓下看著她。
彌月愣了愣,很快明白過來,一溜煙跑下樓。
她只穿了條睡裙,不過,自家的花園,周圍都是樹叢遮擋,似乎也不需要太小心翼翼。
謝不琢上前牽住她的手,“散會兒步?”
彌月鼻翼微動,在聞著空氣,謝不琢好笑,“沒喝酒。”
“那幹嘛要散步。”一般來說,謝不琢散步都是為了散酒意,他不喜歡以散步作為鍛鍊身體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