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月彎了彎唇,在這時說,“這山莊挺大的,你可以自己轉轉,我有點困了,想睡一會兒。”
“也是,看我都忘了,在這吵你半天,你好好養病。”徐朗行這才想起什麼。
“沒關係,你和謝梨說一聲,留下吃飯吧,謝不琢等一會兒就回來了。”彌月笑著說。
徐朗行彎起大拇指和食指,其餘三指直起,比了個“好”的手勢,便帶上門出去了。
房間內,彌月則是躺地有點兒生無可戀。
她其實一點都不想睡覺,但如果外出散步,或者去做點什麼,一定會被謝梨和徐朗行這兩個人夾在中間。
不如讓他們獨處一會兒,把話說開了更好。
彌月做好了一直躺到飯點的準備,沒想到左不過才半小時,便有阿姨來輕聲敲門,“太太,您醒了嗎?”
彌月愣了下,微微支起身子,坐起來一點,“請進。怎麼了?”
“徐先生剛才不小心被泥爐燙傷了!”
彌月一驚,連忙坐起來,“告訴梁醫生了嗎?”
“告訴了,梁醫生正在處理。”阿姨說,“太太您慢點過去,沒傷地太厲害的。”
彌月來到熬藥小間的時候,徐朗行正在沖洗小腿肚上的傷口,眉頭皺的死緊,感覺要不是咬緊了牙關,下一秒他就要嗷嗷叫起來。
梁白彥在旁邊調配燙傷膏,看了他一眼說,“痛就叫出來,這兒沒人笑話你。”
“還行啊,不疼。”徐朗行鬆了牙關,作出一副毫無壓力的模樣。
梁白彥看了搖搖頭,“嘖,死鴨子嘴硬。”
“……”
徐朗行在此刻單方面覺得謝不琢跟梁白彥不對付是很有道理的,人之常情,就梁白彥這個嘴,正常人都得和他不對付。
和往常不同,謝梨站在一邊,出奇地安靜,既沒有上前表達關心,又沒有故意嘲笑徐朗行怎麼這麼笨手笨腳的,是不是小腦發育不協調。
彌月看了眼,感覺就像阿姨說的那樣,徐朗行燙傷並不是很嚴重,於是問,“怎麼會燙到?”
沒想到,不問還好,一問,謝梨睫毛一動,嘴巴一扁,眼淚就這麼撲簌簌滾了下來。
嚇了彌月一跳。
同樣也被徐朗行注意到。
他立刻一臉無奈,“哎,你哭什麼啊。”
聞言,謝梨哭得更厲害了,一邊哭一邊拿手抹眼淚,大概是自己也覺得丟人,就轉過身,但那肩膀一抖一抖的。
彌月輕輕拍她的背,安慰了好一會兒,從她間斷性的敘述中,大概知道了過程。
就是剛才謝梨在這裡熬藥,徐朗行走進來,兩個人像平時一樣鬥嘴,你一言我一語的。
起初還好,只是夾槍帶棒,暗搓搓地互懟,後來,矛盾不知怎的升級,越發直白,簡直快要吵起來。
徐朗行說謝梨沒有經紀人的樣子,不好好工作跑到這山莊裡來,謝梨扇著扇子,冷颼颼的說要不你乾脆換個人好了,反正你對我也不是很滿意,老孃還不幹了。
徐朗行一時沒聲兒,像是沒想到她會丟擲“辭職宣言”,又像是被氣得啞口無聲了,而謝梨呢,看他不說話,心裡也憋著氣兒,手上的扇子不耐煩地舞了兩下,隨便一丟,就要站起來。
沒想到,剛走幾步就很倒黴地一腳踩在扇子上,另一隻腳抬起時腳背恰好勾到扇子柄,就這麼自己絆了自己一跤,眼看著就要一頭摔倒在爐子上,那一瞬謝梨緊緊閉上了眼睛,腦子裡絕望的什麼可怕的念頭都閃過去了,沒想到意料之中的事情卻沒有發生,她被一股力量推的遠離了爐子邊,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了爐子被撞倒、砂鍋碎裂的聲音,混雜著一聲痛苦的悶哼。
她睜開眼,一下就慌了神,原來是徐朗行推開了她,自己則摔在了爐子上,力道帶翻了爐子,頓時砂鍋四裂,瓷片飛濺,而爐子翻到在地,甚至摔出了幾塊燒得紅彤彤的碳。
徐朗行仰面朝天,摔在地上,神情因為痛苦而扭曲,但看見謝梨一副被嚇傻了的樣子站著,又瞬間上揚了下唇角,“站著幹嘛,扶我起來啊。”
他輕描淡寫的態度,令謝梨更加過意不去,上前來拉他的時候眼眶紅彤彤的,甚至影響到了鼻尖,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徐朗行這個人,向來是損人可以,安慰人免談,見狀也說不出什麼花兒來,就說,“哭什麼,傷得又不是你。”
“……”謝梨特別想錘他一拳,但看他那模樣,又什麼都說不出口了,扶著他安頓下來,又立馬去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