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四月。”
“今年二十七?”
“嗯,”彌月不明所以,“怎麼了?”
謝梨彷彿一下揚眉吐氣,“好巧,我哥是農曆六月十五!這麼說來,他還要叫你姐姐!哈哈哈。我和你是朋友,四捨五入,他也要叫我姐姐了!”
“……”
彌月頭一回聽說還能這樣四捨五入。
不過,對於謝不琢比自己小這事兒,她倒是並不意外。兩人是同年生,她月份又算大。
而且謝不琢看起來確實……怎麼說呢,弟弟感很足。
不是說生澀或者稚嫩,大概是眉宇間那種懶散又飛揚的少年氣,還有時不時流露出的一點記仇、揶揄,反正,大多數時候,彌月都很難意識到,他和那樣穩重的聞琛也是同齡人。
****
徐朗行的小艇只能去近距離的幾個小島,而要去另一個城市,交通或住宿,勢必需要身份資訊。
所以,今晚彌月只好叨擾,在徐外婆家留宿。
“她不喜歡別人叫她外婆,喜歡叫徐金花,你就叫她金花就行。”先前,徐朗行特地交代過。
這個稱呼不太好叫出口,連謝梨這種社牛當初都費了幾回事才叫得自然又流利。路上,彌月試著在心裡練習了下。
結果,小院子門一開啟,看見滿頭銀髮,在陽光下泛著點金的老人,彌月下意識脫口,“金花,您好……”
徐外婆一下樂了,“你好!行行的朋友吧?快進來。”
“還有我還有我,金花。”謝梨從身後探出頭來,吸了下鼻子,“哇,好香,你做什麼好吃的了?”
“海蠣餅,你昨天不是說想吃嗎。”
“啊,金花對我最好了。”謝梨抱著徐外婆,黏黏糊糊地往裡走去。
彌月也拉著行李箱,邁步進去。這是一處十分舒服的海邊院子,徐外婆大概很喜歡花,沿路走進去能看見不少。茉莉,玫瑰,杜鵑,三角梅,紫荊……熱熱鬧鬧的。
像她外公外婆的家,充滿詩情畫意的院子。
牆根下還有條狗,在追蝴蝶玩,謝梨說它叫建國。
彌月:“……”
好特別的名字。
吃過海蠣餅,她也知道了,徐外婆特別喜歡海邊生活,經常在這裡招待她以前的朋友,任徐父說破嘴皮,也不肯跟他們回A市。所以樓上房間很充足,彌月被安頓在中間。
隔壁就是謝梨。兩個人窗子開啟可以和彼此打招呼。海島上的天空格外晴朗,彌月趴著窗邊呼吸了會兒新鮮空氣,而後回身攤開行李。
她沒有拿出太多東西,只有今天要用到的洗面奶、毛巾、睡衣之類。
接下來要去哪裡,依然是個問題。
最好的結果是,聞琛來了這一趟,徒勞無功,知道她離開他的決心,就此回去了。
萬一沒走呢?她要躲到什麼時候?
彌月坐在床沿,有些疲倦地躺下,大概是昨晚沒怎麼睡好,眼皮一闔,居然就這麼睡了過去。再醒來,已是黃昏。
大片的夕陽塗抹著這座海邊小院。將玫瑰花染成更濃郁的顏色。
彌月趿上拖鞋下樓,想問問晚飯需不需要幫忙,卻看見徐朗行在院子裡支開石板烤肉架,謝不琢則在旁邊切菠蘿。
他姿勢很漂亮,拿刀的手骨節分明,賞心悅目,但切出來的東西實在不怎麼樣,一塊大一塊小,顯然不怎麼下廚。
“我來吧?”彌月走過去問。
“你會?”謝不琢停下刀,瞥她,像是有點不信。
“嗯……”
總比你好。
彌月沒有專門學過做飯,但會烘焙,切東西自然也不在話下。很快將菠蘿按謝梨的要求切成了大小均勻的方塊。
謝不琢也沒走,洗了個手回來,又站到了她旁邊。
謝梨抱著一小箱炭過來了,往木桌上一放,話也不講,又開始悶頭幹活。
徐朗行幾次搭茬,都被她無視了。
他也有點少爺脾氣,乾脆不再管,謝梨卻又在這時不情不願地說了句什麼,徐朗行順著臺階就下了。兩人又恢復了之前“和平的”經紀人與詞作關係。
聊天的某些時候,謝梨還會笑一下。意識到自己投降的太快,又會將嘴角緊緊繃住。
彌月也舒了口氣。
“外婆挺喜歡你,讓你多住幾天。”冷不丁,聽見謝不琢開口,淡淡的聲調,“她喜歡熱鬧。過兩天我們都要回A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