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3
當然……
不是。
只不過,一來,彌月不太希望是認識的人,二來,如果非要是認識的人的話,徐朗行和謝不琢之間,她確實有點更傾向於前者。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徐朗行給人的感覺十分陽光活潑,就像讀書時班中和女孩子關係極好的“婦女之友”,相處起來沒壓力。
謝不琢,雖然和大少爺的身份比,也算“平易近人”,但偶爾會給人一種散漫的侵略感。
不知道為什麼,如果是被謝不琢教的話,總感覺他會沒什麼耐心的樣子。
畢竟人看著是個少爺。
意識到自己在心裡給人做了不太禮貌的比較,彌月連忙剎住車,點點頭,“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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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四點,海潮聲陣陣。彌月換上俱樂部買的衝浪服,帶齊裝備,便去了沙灘。
她腳上是一雙防水拖鞋,踩在沙子上,柔軟而微微發燙。清風拂過椰林,空氣裡有陽光、海水,還有各種防曬泥的香味。
人在這樣的環境中走著,好像很輕鬆,卸掉了所有壓力。
在那天待過的涼傘下,她看見了謝不琢。
男人也換上了衝浪服,肩寬腿長,全黑色的一身,勾勒出身上堅硬而柔韌的線條,不難想象出衣服下邊是怎樣流暢清薄的一身肌肉。
路過的女生頻頻往他身上看,低頭竊竊私語,其中一人笑嘻嘻地掩嘴開口,不知說了句什麼,另一人又羞又好笑,低聲罵:“變態!叮噹貓啊你!”
叮噹貓?
那個沒有手指頭的藍色胖子嗎?
彌月一頭霧水,心想自己大概真的是太久沒有娛樂生活了,連一些新穎詞彙都不瞭解了。
她走到謝不琢面前。
謝不琢正給衝浪板上蠟。陽光很烈,尤其傍晚時分,像暈開在水裡的高濃度橙色藥片,稍微一不注意,光就直接跑眼睛裡去了,極不舒服。
彌月走近了,恰好替他擋掉了那點光。
謝不琢抬眼,第一眼看見的是她包裹在黑色衝浪服下的小腿,細而直,束口露出一截白皙腳踝。
彌月選擇的衝浪服偏保守,全黑的一套,反而將曲線勾勒得更明顯,也襯得膚色越白。頭髮大概是怕礙事,盤上去了,在腦後紮了個馬尾,幾縷碎髮稍長,粘著汗溼的修長脖頸。
顯得分外有窈窕。
“直接下水嗎?”彌月問。
謝不琢略直起身,說,“沒那麼快。”
他拿過練習用的軟板,教她腳繩怎麼綁,而後,做了一整套流程的示範。
接著就輪到了彌月。
彌月沒想到下水之前,還要在岸上先來一遭準備工作。好在樹蔭下,有風吹過十分清涼,沙子也不算特別燙。她學著謝不琢的樣子,趴在板上,試著划水。手掌裡全是沙。
只是這種練習著實有點羞恥。
底下明明是沙子,卻要把它當作水,劃沙之後還得模擬乘勢而起,站到板上。
還有人居高臨下,一覽無餘地看著。
彌月深吸一口氣,扔掉“怕丟臉”的包袱,嘗試著練習起來。
她幾乎把初學者容易犯的錯誤踩了個遍,像只笨拙的小鴨子,謝不琢抄手在旁邊瞧著,時不時出聲指點,沒讓她過關,自然也不允許下水。
不遠處,浪頭一陣接一陣,傳來人們的歡呼聲,彌月趴在地上看著,沒說話,不禁有點兒鬱悶。
她不是三分鐘熱度,是真的想學會衝浪。
這下被打擊到了。
剛才也有教練帶著人在這附近聯絡,但現在那人早就下水了。
難道她真的是塊朽木?
這樣想著,下意識仰頭看謝不琢。
自己也沒意識到,此刻流露出的眼神,帶了點央求的意思。
謝不琢抱著臂,恰好與她目光相接。
時隔多年,這其實不是他第一次與彌月重逢。
某個慈善晚宴上,她一身淺紫色晚禮裙,化著濃淡適宜的妝,整個人如同一朵恬靜睡蓮,站在聞琛身邊,見誰都是溫柔一笑。
這樣的笑容,在應對媒體、採訪時,也頻頻出現,優雅端莊,十分貼合聞氏集團掌權人的未婚妻身份。
應對再冒犯的問題也只是微微一笑,綿裡藏針,應答如流,倒讓人探不出水深。
不像在集訓營時,還是個情緒外露的小姑娘。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