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人也拍得很自然。不是奉承哦,我不奉承人的。”謝梨像是怕她不信,又強調了一遍。
彌月怔了怔。
晚上,又一次回顧自己拍的相片。
也許是這兩天在謝不琢的指點下,她的衝浪水平進步飛速,已經學會了抓浪、起乘,姿勢也夠穩夠漂亮,令她擁有了征服世界的成就感,彌月第一次覺得,歷經多年,再繞個彎回去圓夢,成為攝影師,也不是不可能。
在公司,歷來有著殘酷的年齡淘汰制度,彌月目睹過許多人的壓力。到某個歲數,做不到某個級別,基本也就意味著一輩子都這樣。她處在其中,耳濡目染,在思考到未來職業的時候,也不由得有些喪氣。
二十七歲,不想再從事專業相關,還能做什麼呢?
——好像都能。
站在衝浪板上,身體輕盈無限,起初的謹慎過後是膽大的放鬆,自己可以成為一名優秀攝影師的念頭也越發強烈,彌月不由笑起來,沒料迎面突兀地橫過來一塊板,她躲避不及,一下被撞進水中。
這次,嗆水反應格外強烈,彌月不得不到岸邊休息。
謝不琢隨她走上來。
他身材極好,夾著塊衝浪板,漫不經心的姿態,到她身邊,“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
顯然是問嗆水之前。
要不是她在笑,可能還不會喝進那麼多水。
彌月有點想挖個地縫鑽進去。剛才的樣子肯定特別傻。
“沒……什麼,”她咳了聲,雙手並在膝蓋上,“你不再衝會兒嗎?”
“累了。”謝不琢言簡意賅。
他說著,便往下隨意一躺。這會兒日頭恰好藏在雲翳後面,謝不琢一手搭在額頭上,就這樣放鬆地闔眼休息,放在古代,大概適合做一位閒雲野鶴的王爺。
沙灘上有不少人像他這樣,嘻嘻哈哈,好像拋卻了一切煩惱俗事。
彌月心中微微一動,也學著他的樣子,挪了挪身子躺下。
沙子是溫熱的,卻不令人討厭,她仰天躺了一會兒,心情漸漸放鬆。
某一個瞬間,差點沉沉睡去,可潛意識繃著一根繩提醒,這還是在海灘上,容易感冒。
彌月一個激靈,睜開眼睛。
隨即,她看見,謝不琢已經坐了起來。他不知什麼時候換了個位置,身影覆過來,恰好替她擋住出了雲層的陽光。
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