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謝不琢也要被詢問。
這是彌月萬萬沒想到的,“對不起,耽誤你時間了。”
“比起這個,”謝不琢抄著兜,瞥她一眼,一看就沒在說正經話,“我這種守法公民,還是頭一次進警察局。萬一被人拍到,解釋不清楚怎麼辦。”
“……”
您是偶像嗎隨時隨地有人拍?
彌月心裡腹誹著,卻不想,謝不琢一偏頭,眼睛挑著點笑意盯著她,“你是不是在心裡罵我?”
“沒有呀。”彌月下意識否定。
“吐槽我?”
“……真的沒有,”彌月輕咳了聲,冷靜說,她指指筆錄室,“謝不琢,到你了。”
謝不琢輕嗤一聲,用那種瞭然又帶點兒逗人的目光看著她,評價說,“你一撒謊就咳嗽。”
“…………”
彌月徹底沒有話講。她真是敗給謝不琢了。怎麼會有這麼不好糊弄的人。
然而直到坐下,她才意識到,方才自己的唇角,居然一直是翹著的。
****
在警察局的過道中,彌月見到了趙喜。她給她講了一個故事。
起初,趙喜入職雜誌社,和大部分人的感覺都一樣,這是個福利好到過分的公司。
工作內容輕鬆,同事氛圍和諧,還有高出行業水平的薪資待遇。
不久後,趙喜隔壁工位來了個女孩,長得很漂亮,人也單單純純,因為兩人都是“北漂”,共同話題比較多。恰好趙喜房租到期,乾脆和她搬到了一起,兩個人關係越發要好。
後來,也是這樣一次聚會。趙喜意外的發了高燒,躺在家中沒能赴約。
然後,凌林帆就向她室友下了手。第二天室友沒來上班,第三天直接辭了職。
任趙喜怎麼問,就是不說。
趙喜有種直覺,那天的酒局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便找到marry來問。那時候,marry在大家心中就是個溫柔知心姐姐。然而,她卻將髒水潑給室友,說是她主動爬了凌林帆的床,得知不能上位,氣憤離去。
“我以為她是成年人,什麼都懂呢。”marry頗為遺憾地說,“又要重新招人了。”
之後,圖文編輯這個崗位空缺了一個多月,便招來了彌月。
“我不相信她會去主動爬什麼人的床,相反,她是那種受到了欺負都不肯吭聲的人。就我們在地鐵上,碰到那種掃碼的,她拒絕人家都會不好意思,就是這麼一個道德負擔超級重的人。”趙喜說,“所以我根本不信她會做出這種事。我假裝不再懷疑,其實悄悄留心,然後發現,這個公司就是個賊窩!”
“那個姓凌的,嫌夜場的女人‘不乾淨’,而且他喜歡清純的型別,就專門找沒什麼勢力、單純好騙的女孩子,誘騙不成就下藥,然後威逼利誘,讓對方不敢告發。整個公司都是一夥的,辦雜誌是順便,同時還要給他物色物件,除了招聘,還會用找素人模特這種噱頭。”趙喜氣憤地說。
聽到這裡,彌月簡直有點不可置信,“整個公司都……?”
“嗯,有幾個是像我一樣,知情,但是礙於現實不敢說的,我們是公司真正幹活的人,有點幌子的味道。marry她們就完全是幫兇了。當然估計錢也沒少拿,”趙喜接著說,“我知道這件事之後就打了辭職報告,然後marry警告我說,離職之前不準瞎說話,她連我老家地址什麼都查到了,之後要查我入職的新公司,讓我丟工作簡直易如反掌。”
“所以,你才會千方百計想趕我走。”
“是啊,”趙喜苦笑,“我想著能幫一個是一個嘛,辦法是簡單粗暴了點……不好意思了。”
彌月笑了笑,“沒事。我應該謝謝你才對。”
“別這麼說,今天……”說到這裡,趙喜有點赧然,“我是想袖手旁觀的,我不敢得罪他們。還好你背景硬……”
趙喜聲音有點小下去,眼神漸漸茫然,似乎才開始思考彌月究竟是個什麼背景。
彌月擺擺手,“我也是扯張虎皮做大旗罷了。”
“是嗎?但是至少你身邊有一隻真老虎,而且他會給你撐腰。這種感覺蠻好的。”趙喜說。
是這樣嗎。
彌月怔了下。而後意識到,好像是的。
“聽那個警察小姐姐說,如果有人指認他的迷姦行為,定罪會更容易一點。我會去試著聯絡一下我室友。”趙喜補充說。
分別之前,兩個人加上了微信好友。彌月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