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就是個平平無奇的母親。
“你一定想不到,當年在整個湖城有名的奧樂建材公司,是一個女人一手創造的。”
陳國偉說著,似乎在想象當年的輝煌。
唐淺聞言,終於收回了看照片的視線,直勾勾地盯著陳國偉,認真地問道:“為什麼想不到?”
陳國偉一怔,旋即訕訕一笑,他本來也就是隨口說說,哪知道唐淺會當真抓著不放。要不是有求於人,他還真有點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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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什麼辦法,陳國偉只能嘿嘿笑著打圓場,道:“是,當然沒什麼奇怪的。來來,思佳的房間在這裡。”
薛禮和唐淺跟著走過去,只見一扇緊閉的木門。房門鎖著,陳國偉從兜裡掏出了鑰匙,轉開了把手。
兩人進去,這是一間很狹小的房間,勉強容納了一張床和一個衣櫃,除此以外的傢俱就只有一個寫著“我質量很垃圾”的床頭櫃。房間裡亮著燈,但有些昏暗,這燈泡連這樣狹小的房間都沒法完全照亮。
這裡……似乎曾經留下過鬼氣。
唐淺皺了皺眉,這鬼氣太淡了,淡到難以察覺,也不用指望薛禮能看見什麼東西。
房間裡,一個消瘦的背影呆呆地坐在床上,背對著他們。她披頭散髮的,看上去很久沒有洗過頭了,穿著一身髒兮兮的粉色睡衣,一旁的窗簾拉開,窗戶外卻很詭異地被幾塊木板釘住,只留下一些空隙。
床上的女生一言不發,沒有回頭,只是保持著這個姿勢,從縫隙裡看著天空。
她的手邊有幾乎沒動過的飯菜,幾頁紙,幾支筆。這樣的場景看上去,很正常,很不正常。
“你在軟禁她?”唐淺冷聲問道。
陳國偉卻臉色一變,忙說:“唐淺啊,你可不能給我亂扣帽子。她是我女兒,我能軟禁她?思佳自己不願意出門,我釘上窗可是怕她想不開。”
也有道理,陳思佳現在的狀態,看上去是精神出了問題。
“唐淺?”
聽到這個名字,床上的陳思佳終於有了反應,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嘴裡吐出了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緩緩轉過身來。
薛禮見到陳思佳的那一瞬,心裡一跳,這人,真是外面照片上的那個麼?
那個落落大方,笑容燦爛的女孩子已經是過去了。
現在的陳思佳面黃肌瘦,枯乾的頭髮耷拉在眼前,雙目無神,死氣沉沉,看上去和一個死者沒什麼兩樣。
“唐淺……?”
她又問了一句。
“是我。”唐淺道。
陳思佳忽然笑了,她抓過自己手邊的一張紙,從床上向門口爬過來,遞給唐淺。
“唐淺,我們年級,你的英語最好。”這一刻,陳思佳的眼神忽然恢復了清明,她目光灼灼,彷彿看著希望一樣,盯著唐淺,“這裡有句話,我想讓你看看。”
唐淺接過那張紙,上面是是一篇英語文章,題目為“the beast of burdens”,譯為“負重的牲口”。上面有一些筆記,其中一句話,被陳思佳重點標註出來。
“but the stranst thg of all is that tis, as though nature ught to adapt an for these cruel es to which he is put, an odd alforation sees to have arisen that there is a rt of hup, like a cal's, agast which the pole rests”
陳思佳精準地背出了這句話。
“這一句話,羅老師翻譯為‘但最奇怪的是,就好像大自然力圖讓人適應他被交予的這些殘酷用途,一種反常的畸形出現了,苦力們肩上會隆起一個包,就像駝峰一樣,這樣擔子就可以頂在上面。’”
“我覺得這句話寫得很好,很好。但是,但是,我覺得不對,不對啊……這裡的adapt,真的應該翻譯成適應嗎?”
“你英語好,你說說,這裡的adapt,真的應該翻譯成適應嗎!”
陳思佳跪在床上,雙手拽著唐淺的衣角。
她近似癲狂,重複著最後的那句話,絕望地向唐淺發問。
唐淺一言不發。
幾次後,陳思佳似乎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