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小姐看著一行四人進來,為首的那位雖然穿著休閒,隱隱間卻又透露著一種貴氣,當下態度更加謙卑,詢問道:“晚上好,請問各位需要用餐還是入住?我們酒店兼備ktv……”
她的話還沒說完,趙俊傑就打斷了,道:“不用那麼麻煩,不住宿,我們去七樓。”
前臺小姐的笑容僵了一下,但沒說什麼。七樓是什麼地方,他們這些員工還是明白的,指明要去七樓的多半非富即貴,而且沒幾個好人,她也不敢怠慢,從抽屜裡拿出了四塊樣式奇特,看上去完全沒有設計感的徽章遞給趙俊傑。
“好的先生,到七樓後您只需要出示這四枚牌子,就可以了。”
四人一起坐上了電梯,唐淺狀似無意地說了句:“你對這裡還挺熟啊。”
趙俊傑興致不太高,心不在焉的:“你不也說了,有錢了,誰不愛玩呢?這地方,恐怕湖城的大部分有錢人家都來過吧。”
他也曾經隨父母來過,打著談生意的旗號。
“是在七樓吧?”唐淺也不接趙俊傑的話,看了看一旁神色有些蒼白地薛禮,“你怎麼了?”
薛禮咬著嘴唇搖了搖頭,額頭上已經滲出一點冷汗,聲音有些虛弱:“我沒事,鬼氣是在七樓。”
不知道為什麼,進入這家酒店以後,他就覺得特別不舒服,耳邊總有莫名其妙的聲音響起,似低語,似吶喊,他分辨不出那些聲音在說什麼,這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可他沒有看見任何死者。
唐淺沒再說什麼,只是伸出手,輕輕在薛禮的肩膀上拍了兩下。怪的是,就這兩下,薛禮覺得渾身一鬆,那種鬼魅的聲音竟然真的散去了不少,他不由地看了一眼唐淺,那人卻根本沒有看他的意思。
嗯?
薛禮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看到唐淺的身上冒出了詭異的黑霧,但又很快被壓制下去。
看錯了?薛禮在心裡嘟囔著,電梯已經來到了7樓,他也沒再多想,跟著其他人一起走了出去。只是在七樓,趙俊傑看到站在外面的人,臉色一變。
“這不是俊傑嗎?”女人打扮得異常性感,雖然容貌平平,可有身材的加持,也會讓很多男人把持不住,“我當你是不會再來的,果然變壞只是時間問題。”
話裡話外都是諷刺之意,趙俊傑的臉色有些難看,也只能硬著頭皮說:“冬姐,沒想到是你親自來。”
這女人正是宋冬,唐淺審視地看了她幾眼,這個曾經的“大嫂”,雖然他從未這樣稱呼過就是了。他沒管宋冬和趙俊傑兩人的交涉,頭一扭,看向一旁的薛禮問道:“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薛禮的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宋冬,他能感覺到宋冬不對勁,只是那並非鬼氣,也非死者,在他的眼裡,宋冬是紅色的。
真正意義上的紅色,宋冬本來面板白皙,一身純黑色連衣裙,渾身上下沒有任何紅色的配飾,可在薛禮眼中,宋冬的周圍冒著扎眼的紅光,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也沒見到其他人身上有類似的場景。
“紅色。”薛禮說。
“繼續觀察。”唐淺只是這樣說了句,薛禮猛地看向他,心裡明白,唐淺肯定知道自己能看到什麼,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陳思佳一直沉默著,一言不發。她沒有來過這裡,但也知道父母有打麻將的習慣,只是沒想到,他們從一開始只在棋牌室小打小鬧,發展成了來這種地方。
好像,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父母。
不,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自己的媽媽。可是她頭一次為自己沒有了解而慶幸。
“他們是你的朋友?”宋冬看到了杵在後面的唐淺幾人,看過來,掃過陳思佳和薛禮後,宋冬神色沒什麼變化,直到看見唐淺,她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不太確信地開口,“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宋冬和唐淺是見過的,只是唐淺現在戴著口罩,她才感覺到這人身上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唐淺說:“可能打過照面,我去過趙天河做東的晚宴。”
趙天河就是趙俊傑的父親,宋冬確實也去參加了那次晚宴,聽罷,她的神色微微一變,能出席趙天河的晚宴,再加上直呼其名,這人恐怕也不是什麼善茬。電光火石間,她已經笑意盈盈地迎上來,笑道:“那還真是怠慢了,祝你玩得愉快。”
唐淺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有宋冬做引,幾人沒受到什麼阻礙,輕而易舉地來到了最裡面的隱秘賭場。這小小的七樓內藏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