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安平當時並沒有認出來。
但是當安林今天大大方方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這聲音和那位司機大哥的聲音重合在一起後,安平立刻想明白了那位司機大哥到底是誰。
只能說,很拙劣,但是把他騙過去了。
這麼多年,人的聲音總歸是會變的,他也很難一次憑藉記憶就想起來那是誰。
況且,現在安林的聲音似乎沉穩了許多但也沙啞了幾分,像是歷經滄桑的中年人,又像是個久經沙場的老兵。
“所以,你為什麼之前不肯見我,今天又忽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這回,安林苦笑了一聲,放下了泡著速溶咖啡的杯子。
“知道麼,我是個很自私的人。”
看著安林一副要說大事的模樣,安平屏息凝神,安靜的聆聽。
“我讓夏心安幫助我封印了你們所有認識我的人的記憶,不止是為了不連累你們,同樣還是為了斷絕我心中的牽掛,我也捨不得我的老爸……還有我的老弟。”
“但是我的身份不允許我這樣做,我是東風的影子,我是黑暗中的死神,聽著很帥吧?其實挺操蛋的,就是殺人、殺人、還是殺人。”
“後來我發現我做不到真的‘斬斷情絲’,所以我開始沒有任務的時候暗中保護你和老爸,你可能會問,為什麼我不解除你的記憶封印,跟你坦白這一切,讓我生活在東風的庇護之下呢?”
“但那種生活並不能讓你擁有完整的人生,我不希望那樣,而且,就算你醒醒了,我也不希望你記起我,那會給你帶來很多……很多麻煩!”
“可我的實力足夠強大了後,你為什麼還是不肯見我?”
“不到時候。”
安林只是說了這四個字,模稜兩可的四個字,似乎不願再多說。
或許,他只是臨時下定了某種決心吧。
安平如是安慰自己。
“咳咳……咳咳……”
安林又不自覺地開始咳嗽起來。
“哥,你的咳嗽……”
“不礙事,最近事多你是知道的,病一直沒好……”
安平不說話了。
覺醒者真的會生病嗎?
對於覺醒者來說,只有受傷的概念而沒有生病的概念,除非是天賦製造的瘟疫,要不然根本沒有什麼病毒或者細菌能夠讓覺醒者這麼強悍的體質出現生病的症狀。
除非………這個人足夠虛弱。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安林察覺到了安平異樣的目光,咧開嘴笑了。
安平忽然發現安林咧開嘴笑的模樣跟自己簡直一模一樣。
“搞得你哥我要死了一樣,臭小子!”
安林抬起手對著安平後腦勺就是一巴掌。
這是小時候老爸在兄弟倆不聽話的時候喜歡做的動作,現在輪到安林來做了。
那時候安林還挺起胸膛對安陽說:
“你這樣會讓我大腦發育出問題的!所以不能打我後腦勺!”
那一次,安林被抓著打了十分鐘屁股。
“好了,不說有的沒的了,說正經事。”
安林微微正色,安平也抬起了頭。
“你張叔跟你說過任務了沒?”
“說過了,殺羅賓斯。”
安林這回舒舒服服的坐在了安平的辦公椅上,翹起了二郎腿,又打了一個響指。
“羅賓斯在橫田軍事基地遇襲之後,回到了西大陸,根據情報顯示,現在他在紐約市郊修養,至於接替他的位置的人,暫時不知道,應該是鷹眼另一位隱藏的很好的七級,不過這不重要,我們的目標是羅賓斯。”
“島國離西大陸那麼遠,為什麼不再次偷襲米國駐島軍事基地,引誘出埋伏的鷹眼七級?殺誰不都是一樣的嗎?”
“nonono。”
安林晃了晃自己的手指頭。
“鷹眼難道會蠢到還是指派一位七級守著這進攻東大陸的跳板嗎?你未免把對手想的太傻了。他們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因此一定會加大守衛力量,還有一些應對偷襲的手段,反而是回國休養的羅賓斯,會放下警惕。”
“可那畢竟是西大陸,是鷹眼的主場,再怎麼說,開打後支援也會來的更快一點。”
“打完就跑就是了,我從後勤部搞來了一樣新裝備,一次性傳送陣。”
安林從褲兜裡拿出了一個魔方大小,擁有金屬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