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承認，這是沒有先例的，但是理論上也存在著可能，因此會有不小的風險，成功了，你的精神印記會被解除，而失敗了，輕則精神體受損，實力跌級，重則直接死亡，其實就算成功了，你也有可能因為精神體受損變成傻子，不過機率不大。”
夏心安看著面前平躺在床上的艾瑪，最後叮囑了一遍，像是在最後確認艾瑪的意見，同時她戴上了醫生做手術之前會帶上的膠皮手套，頭髮也盤了起來，很利落。
“我……我有拒絕的權利嗎？”
艾瑪身子發抖，弱弱地問。
夏心安只是斜了她一眼，艾瑪就感到了莫名的恐懼。
這個女人絕對不好惹！
現在拒絕她，莫不是會遭到報復的吧？
夏心安真的很不想放過這個來之不易的“投誠者”，她其實一直都有使用自己天賦解除精神印記的想法，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去驗證一下。
現在機會來了，她可不能放過！
剛才，她其實悄悄使用了天賦，加深了艾瑪心中的恐懼之情，同時將她對於“手術”的恐懼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只要足夠害怕，她就不敢違逆自己。
哈，天才的選擇！
“我能問一句嗎，為什麼你要戴手套？難道我們要開顱？”
付清揚在旁邊也有點坐立難安，可是看到艾瑪自己都沒有說什麼，他也不好幫著說話。
艾瑪……也一定是為了能和自己在一起，所以心甘情願的躺在這裡的吧？
嗯，好感動……
事實上，艾瑪巴不得付清揚叫停“手術”，把她從床上抱下來。
夏心安這副醫師打扮太嚇人了。
“氛圍感，你懂嗎？”
夏心安伸了個懶腰，一把將艾瑪按在了床上，然後輕聲安撫道：
“雖然有風險，但是你也不要太過擔心，我成為六級覺醒者很久了，精神力很充沛，一定可以幫你把那老巫師的精神印記給抹掉，你放心好了！”
在「心靈干涉」潛移默化的影響之下，艾瑪逐漸冷靜下來，然後點了點頭。
“我……我明白的。”
她想不想把自己的精神印記抹除？她太想了！
她早就受夠了當一個花枝招展的“站街女”，不僅要幫鷹眼勾引男人，有時候甚至是女人，還要忍受那些大佬爺們的揩油，這種日子她一天也不想多過下去。
可她生在西大陸，被控制、被掌握似乎生來就是她的命運。
但她得到了一個可能擺脫控制的機會。
鷹眼嚴格限制覺醒者出入境，別人想叛逃都沒有機會。這次隨隊跑到華國，還可以以任務為藉口外出活動，是她抹掉精神印記最佳的機會，過了這次，她或許再也遇不到同樣的好機會了。
風險有，但艾瑪覺得這能接受。
大不了，就是一絲嘛……
她怕的不是死，是沒有真正的活過。
她厭倦，甚至是厭惡之前的生活。
現在有了機會拜託，她自然不會錯過，而且……
艾瑪扭了扭頭，看著付清揚露出了燦爛但並不嫵媚的笑容。
“清揚。”
“我在。”
付清揚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地揉搓，二者的目光則在空中交織纏綿。
“嗯。”
艾瑪不知道說什麼，她有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口，但就是說不出來。
這或許會是最後一次對視，也或許是告別。
“我沒有騙你哦。”
鬼使神差的，艾瑪的最終蹦出了這句話，沒等付清揚想明白這是什麼意思，艾瑪就扭正了頭，輕輕閉上了眼睛。
“趕緊滾出去，我要開始了。”
夏心安毫不客氣，完全不管“病患和家人之間的深情告白”，一腳踹在了付清揚大腿上，高跟鞋鞋尖扎得付清揚一陣呲牙咧嘴。
疼！
夏心安是一點力也沒收著。
夏心安看付清揚很不爽。
嘰嘰歪歪婆婆媽媽半天了，還是不是個男人？
關鍵的是，付清揚站在她寶貴的“實驗材料”面前，他根本沒辦法開展自己的“實驗”！
一腳踹走得了。
還不如安平有覺悟。
“嘖嘖嘖，我還以為你們倆會上演什麼狗血的場面，比如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最後一次告別兼告白之類的，結果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