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壽安殿。
天地之間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只見廣場上方,一個黑色的旋渦出現,旋渦黑暗湧現,這方天地的光線似乎黯淡了一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而黑洞散去之時,一位老態龍鍾的老者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內。
他腳踏虛空,負手而立,身上穿著一襲黑色流金袍,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尊貴之感。
齊皇見到來人,竟然主動對老者行禮,“小侄見過四皇叔。”
原來,來人竟是先皇的親兄弟,也是齊皇的四叔——姜忠!
“閉關多年不問朝政,今日出關,便看到了如此荒唐的一幕,姜瑞,你這皇帝當的,越來越回去了。”
齊皇低著腦袋,沒有回答,只是臉上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鶩閃過。
這皇位,他坐了這麼多年,是整個大齊的統治者,從來沒有人可以指名道姓地斥責他,哪怕是長輩,也該知道自己如今是什麼身份。
他倒是要看看,自己這位閉關多年的四皇叔,要做些什麼。
見齊皇一言不發,虛空中的姜忠不再訓斥他,而是將目光看向了陳燼三人。
“你們是夫子的親傳弟子?”
他問話的聲音帶著淡淡的高傲,或許並不是在詢問,只是在為他即將所為找一點藉口,所以他沒有等陳燼三人地回答,繼續慢慢地說話。
“聽聞夫子常年在外,對你們的管教少了一些,而你們久不問世,可能不知道這皇宮,並不是尋常百姓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所以,我要對你做一些小小的懲罰,以示懲戒。”
洛凡輕撫下巴,故作疑惑地對半空中的老人問道:“你的意思是,你要越俎代庖,代替老師來教育我們?”
姜忠沒有否認,漠然地說道:“夫子老了,任由他的弟子在外面胡作非為,不加以約束,那麼我便替他來管教管教你們,我相信他不會跟我計較的。”
此話一出,洛凡輕輕扶額,對身邊的自言問道:“三師兄,老師是多久沒有活躍在世間了?怎麼總有人想要替他來教育我們呢?”
子言也是難得的淡笑一下,“不必理會。”
然後,他看向了姜忠,目光帶上了一絲戰意。
“小師弟,你記好,從現在開始,沒有任何人有資格代替老師來教育你。”
陳燼側目,聽著子言的叮囑,若有所思,然後認真地點點頭。
“三師兄,我記住了。”
子言一步踏出,也是來到了虛空之中,與姜忠對立而視。
姜忠細細感知了子言的氣息,可令他失望的是,他並沒有什麼收穫,站在他面前的這位青年,彷彿有著滔天氣勢,又彷彿只是平凡的書生。
“我閉關十餘載,如今已經朝著無階之上邁出了一隻腳。年輕人,我不知道夫子的弟子有多出彩,但以你二十出頭的年齡,又能有多高的修為呢?我奉勸你,有時候不要那麼高傲,這不是一件好事情。”
子言還是一如既往的珍惜自己的每一個字,所以他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而這一舉動愈發惹得姜忠不快,他厲聲呵斥道:“夫子就是這麼教你的嗎?面對長輩的好言相勸概不領情,還如此目中無人!”
“老師如何教育我們,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
對方三番兩次對夫子不敬,子言的眼神也變得冰冷。
“六師弟,劍!”
洛凡聞言,伸手將背後的長劍拔出,向空中扔去。
長劍被子言穩穩接住,他看也不看,劍指姜忠,冷聲開口:“今日,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給老師認錯,要麼我把你引以為傲可以教育我們的資本廢了!”
咕嚕!
陳燼吞了吞口水,被子言的一席話差點驚掉下巴。
之前覺得子言很帥,如今來看,自己格局還是小了啊。
洛凡拍拍陳燼,低聲提醒道:“三師兄這是動了真怒了,除了二師姐之外,老師便是他心中最大的逆鱗,他生平最忌諱別人對老師不敬,今日皇室幾次揚言老師管教不力,要越俎代庖,已經觸及到三師兄的底線了。”
陳燼不由得對子言豎起大拇指,三師兄牛逼!
突然又想起了什麼,陳燼壓低聲音,有些擔憂地對洛凡問道:“但那老頭不是說已經踏出五階之上一隻腳了嗎?三師兄會不會有危險?”
洛凡神秘一笑,沒有解釋,反倒是說:“你看下去就知道了。你想學浩然氣的話就好好看著,對你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