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之前感受到《夜盡》的氣息之後，我便已經留意到你了，之後的前兩個關卡，的確是給你加大了一點點難度，至於第三關，是我親自藉助卷軸之力，將你帶去千年之前的。”月平風有些驕傲地說道，“畢竟你修行了這部功法，就不應該和他人一樣平庸。”
陳燼：“……”
所以我還真沒猜錯啊。
不理會陳燼的表情，月平風繼續開口，“只是我沒想到，你的優秀遠遠超過了我的預估。”
他看向陳燼，滄桑的眼神帶著欣慰。
陳燼想到一件事，“這幾百年來，就沒有人透過三關嗎？”
幾百年的時間，他就不信沒有天賦卓絕之人透過考驗。
“有是有，不過很少，而且透過的幾個，有的不入我的眼，有的很優秀，卻無法與黑暗元素相容，所以也只能遺憾至此。”
陳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看向月平風，張口欲言，猶豫再三之後，他還是問出了一個非常關心的問題。
“您為我設下的第三關，名為輪迴，是不是千年之前，真的發生過此事？”
月平風站了很久，他的表情，像是追憶起了千年前的故事。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看向眼前的少年，眼神複雜，有遺憾，也有追悔。
“沒錯，如果不嫌我這個老頭子嘮叨的話，我便與你講一講，千年之前發生的事情吧。”
陳燼感受得到月平風的心情變得沉重，他正色道，“當然不會，我很想知道，千年之前的故事。”
月平風開始敘述，“千年前，神殿聯合不明勢力，設計殺害我宗宗主，然後舉全殿之力，落井下石，趁著一批核心人物不在暗夜宗，突襲暗夜宗本部，在經過幾天的大戰之後，我爺爺，也就是大長老，以及所有四階以上暗夜宗之人，都被斬殺，只留下弱小之人，封印修為，打入地牢，準備七日之後的祭神典，也就是你第三關開始的時候。”
陳燼終於明白，為何暗夜宗會被同為超級勢力的神殿壓得如此悽慘。
“只是，我們沒有那麼幸運，遇到了你。”月平風苦澀說道，“在地牢內渾渾噩噩地度過七日之後，我們被送上祭典，我親眼看著影兒，被裁決……”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變得有些顫抖，即便是已經過去了如此之久，那時的畫面，依舊如此清晰地呈現在眼前，歷歷在目。
“那時，我們並沒有拖延等到救援，大部分弟子已經死去，而我，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暴走……”
滴答！
一滴眼淚落下，陳燼這才發現，眼前的老人，竟然在輕輕抽泣。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可是又覺得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
千年的歲月，沒有將一切沖刷乾淨。
有些痛苦，終其一生也無法被治癒。
陳燼見過夜影兒擋在月平風的身前，為他擋下致命的一擊。
他見到了少年般的月平風，坐在地上，抱著夜影兒，哭的撕心裂肺。
所以，即便是現在這位擁有著赤子之心的老者在流淚，陳燼也不會有多大的震驚。
“小傢伙，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設下這一關嗎？”
月平風沒有等陳燼的答案，他徐徐開口，“因為我恨，我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懦弱，更恨自己的不作為！”
他看向陳燼，彷彿在看一位救世主一般的目光。
“在看到你的考核時，我就在想，如果當時我能像你一樣，聰明一點，勇敢一點，是不是影兒就不會死，暗夜宗弟子，就能拖到救援到來，那麼那些不該發生的悲劇，就不會發生。”
他自嘲一笑，“可是世界上，又哪來那麼多如果呢？”
陳燼心中不是滋味，他心中暗歎，安慰道，“前輩那個時候，已經盡力，並非是您的不作為，只是條件如此，沒有辦法……”
月平風抬手打斷陳燼的話，“你不用安慰我，這千年都過來了，我無數次的自我安慰，那又有什麼用呢？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只是每次想起來，心中始終有一道過不去的坎。”
他抹去眼角的淚水，又花了一會兒的時間調整好情緒，繼續說道，“我暴走之後，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殺了，不管是神殿弟子還是暗夜宗殘餘的弟子，都沒能倖免於難。
夜藏叔他們來的時候，整個廣場之上，只有我一人還在站著，於是，一場大戰又再次爆發，最後是父親用生命，才喚醒了我的理智。
我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