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臺。
追逐戲剛開始便要結束,陳燼全力刺出,目標正是白面書生。
白面書生偏頭,盡收餘光,心中擰緊,趕緊側身移動,不過還是被劍芒所傷,留下一道口子。
他借勢退後幾步,本就陰柔的面部變得猙獰,一臉痛苦之樣。
“痛死了痛死了。”
陳燼停下腳步,聽到如此陰柔可憐的叫痛,渾身爬滿雞皮疙瘩,胃裡開始倒騰,差點吐出來。
這是哪裡來的死娘炮?
噁心心。
不過也就是這一瞬間,白面書生窺得一絲機會,忍著傷勢,一口將藥丸咬碎,吞下肚裡。
陳燼看著他喉嚨滾動,暗道不好,可是已經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白面書生將藥丸吞下。
大意了,沒想到他竟然提前將藥丸藏於口中,這樣一來,裁判看不到他吞服藥丸,也就無法第一時間將他的比賽資格取消。
白面書生藥丸藥效發作,他的體表,一絲絲灰色氣息冒出,環繞於身,身上氣勢開始攀升。
臺下眾人見此一幕,議論紛紛,相同的情景,已經在昨天發生過一次,今天,會重蹈覆轍嗎?
“昨天曲威不是因為這樣被直接取消比試資格嗎?為什麼今天還敢這樣?”
“就是,這人頭真鐵。”
“可是他好像沒有吞禁藥啊,這要怎麼判定?”
“等看宮主怎麼說。”
綠袍少女眉尖緊鎖,擔憂地看著陳燼,“這不是違規嗎?”
不遠處的楊圍,感受著白面書生體內暴漲的氣勢,終於明白陳燼為什麼這麼著急想要結束戰鬥。
白面書生沒有當面拿出禁藥,那麼就不好判定他是因為吞服禁藥才有這樣的變化。
沒有證據可以直接證明他違規了。
你說他的狀態和曲威一樣?
對方也可以說這是自己的秘術。
如此一來就拿他沒有辦法。
演武場上,劇烈的爭論自然落在了王啟耳中,所有思緒飄過腦海,這些道理他自然懂,可是沒有確鑿證據,這場比賽便要進行下去。
對方明顯有備而來,這可真是給他出了個難題。
“比賽照常進行。”
此話一出,在場的很多人面露擔憂,可是更多的人卻是興致盎然。
比賽的又不是他們,擔心那麼多幹什麼。
吃瓜的群眾往往不會站在當事人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他們只會關心,這瓜保不保熟,能不能再精彩一些,滿足自己的臆想。
甚至會有人滿懷惡意地希望事情變得更糟,往極端的方向發展。
陳家嫡子,號稱大澤城第一天驕,如果能夭折於此,很多人肯定喜聞樂見。
不理會場外的動靜,陳燼欺身而上,趁著對方還沒有將氣勢攀升到最高,果斷出手。
承影劍砍出,卻是被白面書生抬手擋住,殷紅流出,而白面書生彷彿失去了痛覺一般,沒有任何感受,和之前疼的嗷嗷大叫完全是兩個樣子。
他此刻周身灰色氣息漸濃,眼睛佈滿血絲,和煞白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
令人心悸的,是其身上的氣勢,已經隱隱接觸到了二階前期的極限,還在不停地往上漲。
血流已經染紅了他的手臂,他震臂一揮,手掌朝陳燼抓來,陳燼臉色驟變,一個挪移離開此處。
而白面書生,仰天長嘯一聲,將手中的長劍丟棄,竟然猛的衝擊而來。
“這也失去理智了嗎?”
麻煩大了啊,剛剛沒能打敗他,已經錯過了最佳機會,要不自己認輸算了?
反正以現在的成績,也可以穩進南學宮,只是洛凡那邊,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達到他的要求了。
思緒瞬間,白面書生已經來到陳燼身前,似乎只留下了野獸的本能,毫無章法,胡亂發起進攻。
陳燼且戰且走,想要主動離開這片戰場。
可是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入了他的腦海。
他微微一愣,轉頭看向高臺之上的洛凡,來了個小眼瞪大眼。
洛凡溫柔一笑,眼中一絲狡黠露出。
他大爺的!
逼我是吧?
我最討厭別人逼我了,尤其是那些看戲不累的人。
再逼我,我就……再打打看嘛。
真的是。
還要打贏,才帶我去書院。
太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