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重怒斥弟弟一聲,轉頭看向李婉兒,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怒火壓下,繼而對陳雨熙冷聲說道,“陳姑娘前兩日將我這不成器的弟弟打傷,今日探訪,令弟二話不說便發動攻擊,這位姑娘也是發動偷襲。陳家,是不是需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嗯,確實需要個說法。”陳雨熙還未開口說話,陳燼便一邊點頭,一邊應道,“二位張公子實在抱歉,我先在這裡給你們賠個不是,這樣吧,我們已經在正堂準備好了最名貴的茶水,請二位隨我們進去,我們好好聊一下。”
陳雨熙眼簾一動,身為陳燼的姐姐,看著他這客氣的樣子,心裡明瞭,自己這小弟恐怕在憋著什麼壞心思。
“小弟說的是,來者是客,請二位移步,我們裡面說。請。”
聞言,張重的面色稍有緩和,這陳家,也不是不講理之輩,既然如此,那便好好地談一下,關於傷勢的事情和補償吧。
“我們走。”招呼著張檜,二人走上臺階,跟著陳雨熙走進陳莊,路過李婉兒的時候,張重還好好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對於剛剛突襲之事,耿耿於懷。
眼見幾人走進大門,李婉兒悄悄靠近陳燼,低聲詢問道,“你又在打什麼歪心思?”
陳燼和善地答道,“我能有什麼歪心思呢?我只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孩子罷了,既然人家要談賠償,我們就依著人家的意思咯。”
說著,陳燼招呼站在門口的侍女小綠。
小綠走到陳燼身邊,陳燼掃視了一下四周,吩咐道,“小綠,你把這些有損痕的地面記錄一下,還有那棵樹,對,就是那棵,被那二……張公子撞到的那個,記錄下來,然後估算一下多少錢,待會兒帶到正堂去。記得啊,我們陳家的東西,它貴,自有貴的道理。”
小綠好歹在陳家待過許久,自然聽出了自家公子的意思,眼神清晰地應道,“我懂了,公子。”
李婉兒咂咂嘴,“不是,人家是來找麻煩的,你教訓完了,還想著敲詐一筆?”
陳燼睜著純真的大眼睛,疑惑地問道,“他們不是要賠償的意思嗎?我理解錯了?”
李婉兒:“……”
頂級理解。
突然,陳燼想起來了什麼,搖頭繼續嘀咕,“不行不行,這些只是物體損害費用,還有姐姐被騷擾的精神損失費,誤工費還沒算呢,哦,對了,找人來修理也要給工錢啊……”
說完,陳燼轉頭看向還在原地傻站著的李婉兒,問道,“婉兒姐,走啊,愣著幹嘛。”
李婉兒嘴角一抽,總覺得這樣有些過分,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陳燼,她兩步跟了上來,思考著說道,“我覺得,你少算了我們兩個的出手費用,按摩都要給錢,憑什麼我們兩個出手沒有工資?”
陳燼眼神一亮,“臥槽,忘了,婉兒姐,精闢,還得是你提醒我。”
身後,侍女小綠看著這一幕,瞠目結舌,內心充滿了佩服。
果然,一個家族,走不出兩種人。
這樣想著,她掏出小本本,開始記錄著損壞的物品。
這塊石板開裂了,記下來。
那棵大樹被撞地樹葉撒了一地,記下來。
還有這根斷掉的樹枝,嗯,也記下來。
嗯?
那裡怎麼會有繃帶碎片?
是剛剛那張公子遺留下的?
清潔費,記下來。
……
正堂內,眾人落座,侍女給眾人奉上茶杯,自行退下。
張重抬起茶杯,微微一抿。
好茶!
“不知張公子有何想法,但說無妨。”
主位上,陳雨熙緩緩開口問道。
如今這陳莊,陳平貴不在,她便是明面上的主事者。
“是這樣的,舍弟前些日子與陳姑娘起了些誤會,未曾想到陳姑娘竟然直接將他一隻胳膊卸了,本來呢,今日前來,我們是想把誤會解釋清楚,至於胳膊的事情,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令弟好像對此頗有不滿,三句話不到便直接將舍弟打傷,舊傷不好,更添新傷,除此之外,這位姑娘又在我與陳公子比試的時候,插手偷襲,將我重創。”
“如此行事,恐怕是在給陳家抹黑,也未免有些太不把張氏放在眼裡,所以希望陳姑娘,可以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陳雨熙沒有急著回答,面色依舊,抬起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張檜看在眼裡,眼睛盡是小心心閃動。
“張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