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太陽火辣辣。
楚家,眾人對峙,局面僵持之際,蓉妃娘娘駕到,打破僵局。
“微臣參見娘娘!”
“草民參見娘娘!”
眾人齊齊恭敬行禮,在齊王朝,臣民見到娘娘,可不行跪拜之禮,因此眾人都沒跪下。
蓉妃娘娘溫聲道,“各位不必多禮,我此番前來,是聽說了楚家主生了重病,來探望他的。不知能否讓我們進去看看?”
楚二爺暗自嘆了口氣,蓉妃娘娘開口,他哪有拒絕的道理。
“是,娘娘這邊請。”
楚二爺讓出道來,恭敬地給蓉妃娘娘引路。
蓉妃娘娘輕輕點頭,提起步子走去,眾人跟在身後。
楚喬來到楚夫人身邊,看著自己母親額頭沁出的密汗,關心問道,“母親,您還好吧?”
楚夫人心切,趁著陳燼等人拖住楚二爺之時,親自趕著出門迎接蓉妃娘娘。
她搖搖頭,低聲說道,“只要能救到你父親,這些不算什麼。”
片刻後,眾人來到了楚家主的房間,楚夫人一見到楚家主臥病的面容,心頭一緊,淚水再也無法抑制。
但見床榻之上,楚家主安安靜靜地躺著,像是躺在一艘寂靜的小船,停泊在時間的河流中,他的容顏如同被冰雪覆蓋的寒梅,蒼白且脆弱。
頭髮亂糟糟地,散在枕頭之上,如同深秋的落葉,給人一種蕭瑟的感覺。
蓉妃娘娘挽住楚夫人的手,道,“劉姐姐,不要著急,先讓郎中看看。”
就在她安撫楚夫人的時候,陳燼聞言,遞給帶來的郎中一個眼神。
郎中收到指示,提著他的小木箱上前兩步,跪坐在床榻前,仔細地為楚家主檢查著身體。
不一會兒,他起身恭敬一禮,神情凝重。
蓉妃娘娘問道,“如何?”
郎中想了想,回道,“啟稟娘娘,楚家主目前所得,是一種比較複雜的病情,他原本的身體就已經染恙,患上了肺疾,可能平時只是天氣變化的時候會咳嗽,但是如果接觸到菲黎草的薰香,便會生成一種毒素,加重病情,甚至擴散到其它部位。”
“菲黎草?”楚喬仔細嗅了嗅,看向不遠處正在燃燒的一柱薰香,指著問道,“是那個嗎?”
郎中定睛看過去,多年的行醫經驗,對於這些藥草薰香,他自然熟悉不過。
“正是。”
聞言,楚喬臉色劇變,滿腔怒火噴湧而出,質問楚二爺,“這東西是你拿來的吧?”
楚二爺被眾人盯著,感受到大家不善的目光,竟然冷哼一聲,道,“我怎麼知道大哥是這情況,我不是好心想讓大哥生活質量好一點,才送他菲黎草薰香。”
楚喬銀牙咬得咯吱作響,如此義正言辭地言論,虧得他可以說出來。
“可以治好嗎?”蓉妃娘娘見場面快要失控,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這時候,陳燼不動聲色地用餘光捕捉著楚二爺,卻發現他絲毫不緊張,心中立馬預感到了不好的結果。
果然,郎中欲言又止,過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如果是剛沾染上的時候,還有治癒的可能,只是目前楚家主的肺疾,已經擴散到了心脾,只怕是……”
他話還沒說完,楚夫人身子一軟,險些跌倒,好在蓉妃娘娘眼疾手快,迅速扶住了她。
楚喬一步上前,在一邊攙扶著母親,見母親擺手示意沒有大礙之後,她轉頭凝視著楚二爺,眼神似要將其千刀萬剮。
她胸脯劇烈地起伏著,一字一頓地說道,“如果不是你百般阻撓,我父親何至於此?楚滲,如果你想要楚家,我們可以給你,但是你為什麼如此喪心病狂,對自己的親哥哥下手!”
此刻的楚喬,像一頭髮瘋的小獅子,已經顧不得禮儀,直呼楚二爺名字,似乎想要控訴著他的喪盡天良之舉。
陳燼身邊,陳雨熙輕輕一嘆,道,“聞名都城的經商奇女子,面對家人如此行徑,也會無可奈何啊。”
陳燼心中也不是滋味,在陳家,大家各司其職,從來沒有因為利益而發生過沖突,所以他無法理解,同為家人,甚至是帶著血緣關係的人,為什麼在面對利益的時候,可以連這些都不顧了。
他知道人心有黑暗,也知道在利益面前,家族關係,手足兄弟之情也會脆弱不堪,尤其皇子奪嫡更是血雨腥風。
這些他都知道,可是他不理解,也不會去嘗試著理解。
輕輕拍了拍姐姐的手,陳燼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