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麼理解。”
聽到斯莫的喃喃低語，張海望只能點點頭，並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好。他的眼睛時不時卻會看著古博面前的螢幕上，確認趙帆的身體指標還處不處在一個正常的狀態。
誰也不知道老天給他那麼強大天賦，最後卻會收走什麼呢？
將彈完菸灰的香菸放回嘴裡，此刻的教練少了往常的悠閒，眉間卻一直輕輕皺著，顯然對會議參賽的事情感到煩躁。
說實話他並不想讓車隊車手去參加比賽，不是他們拿不出手，也不是不想他們收穫更多經歷。
就拿兩人中的老鹹魚來說，雖然沒有趙帆的天賦，但單看這段時間的實力和技術的進步實在超過很多人了。同樣包括趙帆，天賦的極限在什麼地方是未知的，而且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對天賦的開發過於太快，現在已經有了些“不可控”的事態了。
覺得需要的是將他們所學所訓徹底消化，而不是“拔苗助長”似的讓兩人參加比賽。
再加上宣佈參加的事情在這場“特殊”的會議之前，是完全不知道內情，要不然斷然不會參加。現在徹底的打亂甚至終止了原本的計劃安排……
“既然都是天才，幹嘛非得用常規車手的培訓方法呢？天才本該耀眼，而不是矇住他們的光芒。”
卡薩帕教練在走廊上的最後一句話，將張海望徹底止住了嘴，只能的嘆了一口氣結束了這場對話。
這句話卻像一句“魔咒”，帶著獨有的魔力在腦海裡迴盪，心中的天使和惡魔還在不停的拉扯，圍繞著這個問題閃出了吧無數的念頭。
斯莫被煙霧遮擋了一些視線後，轉頭看向焦慮的教練，語氣平和的詢問道：
“張，你是在擔心什麼嗎？”
教練說出了自己最擔心的問題，也是最頭痛的地方，眼睛還在時刻關注著場上的趙帆。
“……嗯，我還在想這樣會不會過於太快了。”
兩人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斯莫思考了一會後，詢問道：
“要不要聽聽我的看法？”
斯莫的話引起了教練的注意力，他摁滅了菸頭後，拍拍徐燁肩膀示意多多關注。這才將椅子轉了過去，面對著斯莫，點點說道：
“請說。”
斯莫將目光看向外面的賽道上，每次看到這條賽道後，他還是忍不住的興奮。眼神漸漸有些迷離，也是開始緩緩說道：
“我十二歲接觸摩托車，到現在十五年。從業餘到職業的路，用了十年的時間。總結了一下，運氣、實力、心態三個詞語在我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運氣不好嗎？參加的賽事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好嗎？自從到了杜卡迪以後，卻沒有讓自己更上一層樓，反倒是浪費了五年的時間。
實力也不差，心態也非常穩定，就算如此也沒有車隊願意讓我再次參與到比賽中。這五年的生活實在煎熬，有一段時間我都在想要不要回去參加中小排量的賽事。
一想起自己當年為了職業車手的目標放棄的~東西，就覺得不行，還想再堅持堅持。五年的時間真的磨滅了我的期望，直到那天的卡薩帕的話重新點燃了心中的不甘。
說來也非常有意思，我回去想通了，是時候迴歸家庭了，這次的比賽過後，就算畫上了句號。因為我的狀態已經找不回來了，後悔嗎？挺後悔的……”
斯莫就這麼講出了這幾年的事情，情緒非常的複雜，開心、難過、知足、懊悔夾雜在一起。
張海望聽的很認真，真正站在舞臺上的車手們那是少數，斯莫這樣的還算運氣不錯，那些沒有機會上場的車手們才是最多的。
這就是現狀，同樣的付出得不到相同回報，早已變成了常態。
斯莫的臭臉中有了不一樣的變化，變的柔和起來，帶著前輩看著年輕的後輩的笑容。
“現在他們就像剛開始我的一樣，對機車充滿了百分之一百、一千、一萬的熱情。每個車手是不同的，但在職業的目標上，確實相同的。你能做的是讓他們跑的更遠，不留下任何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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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道上趙帆還是那麼用心的控制著自己的車身，右手上手套的掌面上已經出現了磨損。並不是用力過度造成的原因，更多的還是每天上千甚至上萬的油門控制才累積起來的。
左腳靴子是磨損最嚴重的地方，比起另一隻腳更容易讓別人覺得他的靴子是撿來的一樣。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