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語氣平淡而冷漠。
但漢隴伯卻感覺心中一突,渾身無比冰寒。
他張了張嘴,很想從嘴裡說出一句“不讓”。
但這兩個字,就彷彿被凍結在喉嚨裡,始終說不出來。
因為,
他,不,敢。
這可是“白衣勝雪,血滿白衣”的血衣侯!
即便現在,他已經重傷垂死。
但只要他一日不死,就沒人敢在他面前說個“不”字。
他,劉承祖,同樣不敢。
可內心的傲氣,又讓他說不出那個“是”。
場面彷彿就此凝固住了。
但,終究不是。
雖然劉承祖拼命咬牙堅持,但他的身形還是不斷搖晃起來。
白子畫這才收回凝視的目光,輕輕拍了拍雪吼。
雪吼睨了劉承祖一眼,抬腳繞了過去。
噗通!
一道重物栽倒的聲音從它背後響起。
呴~
雪吼輕輕打了個響鼻。
(你算什麼東西,敢擋主子的路!)
它走到李慕魚和風鈴面前,用鼻子輕輕拱了拱她們。
直到將她們拱醒,它才輕輕趴伏在地上。
李慕魚甦醒後,一骨碌爬了起來。
她一邊戒備的打量著四周,一邊將風鈴護在身後。
當她看到趴在地上的劉承祖時,頓時一愣。
這是什麼情況?
他怎麼趴下了?
“醒了?”
李慕魚被打斷思緒,急忙看向說話之人。
嗯?
這坐騎?
這造型?
這容貌?
嘶~
血衣侯白子畫?!
他老人家怎麼也來了!
李慕魚頓時滿眼炙熱,這可是她的偶像啊!
“前,前輩,”
她激動的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
“我,我,
嗯,
醒,醒了……”
天,天吶!
偶像竟然問我話,我還回話了!
啊!
好激動啊!
看著李慕魚激動的樣子,呂小布頓時有些吃味。
‘表激動,表激動。
他已經140歲了!
他不僅有女兒,甚至還有孫女。
就連重重孫女的歲數可能都比你大!’
‘啊!小布哥!
我看見血衣侯了!活的!
好激動!好激動!
好想要她的簽名照!’
‘淡定,淡定,淡定!’
‘我,我淡定不了啊!’
呂小布頓時更加吃味了。
他一臉陰險的看著血衣侯。
該死的老頭子,一把年紀了還蠱惑無知少女。
“血,血衣侯!”
風鈴突然驚呼一聲,碧綠的眼眸瞪得圓圓的。
“嗯。”
白子畫對著李慕魚點點頭,轉頭看向風鈴,
“鈴丫頭,好久不見。”
“嗯?”
風鈴頓時滿臉問號,“您,您,您見過我?”
“何止見過。”
白子畫嘴角露出一抹弧度,“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啊!!!”
這下子,風鈴不僅眼睛瞪圓了,就連小嘴都張圓了,“真,真的?”
白子畫點了點頭。
風鈴忍不住撓了撓頭,“可我怎麼沒印象啊。”
“那時候,你才剛出……”
話剛說一半,白子畫便感覺嗓子一甜,急忙用手帕捂住嘴,不斷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
過了好一會兒,他方才止住咳嗽。
而此時,手帕上已經透著幾抹殷紅。
雪吼聞到血腥味,忍不住扭過頭。
它用碩大的頭顱輕輕蹭了蹭白子畫的腿腳,眼中滿是擔憂。
白子畫輕輕拍了拍雪吼,“沒事。”
他看向同樣有些擔憂的李慕魚和風鈴,笑了笑,“老毛病了,不用擔心。”
“前輩,您還是趕緊回家養傷吧。”
“是啊,前輩,外面風大,您還是趕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