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萬分心疼道:
“該死的,就這樣暴露了一張底牌。”
“武哥。”
程狗摘下孟北斗的人皮面具和頭套,拿出火摺子點燃火盆,準備一把火將東西燒掉。
張武也手指如蟬翼,輕輕一削,將白髮齊根削斷,只留黑髮,又把白髮燒了,免得留下痕跡。
本來他不準備裝勞九,也懶得與陳老道較長短,安安穩穩苟著打我的功法便是。
但有些事情是避不開的。
人家已經找上門來,要掀桌子對你下手,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只能接招。
要麼繼續裝犢子,被人家拿捏。
要麼拿出壓制對方的實力,令陳老道不敢妄動。
張武果斷選擇後者。
這老道不是個易與之輩,陰招不斷……
某人撓了撓屁股才接著想道,你不拿出實力,鎮壓住他的氣焰,這傢伙非得拿捏住你才會善罷甘休。
如今略施小計,晾他陳鴻嶽以後也不敢再耍什麼花招。
當然,張武想弄到長生訣,不只是為了自己。
“狗兒,這長生訣有延壽之效,你要好好修煉。”
“武哥,我不行的。”
程狗苦笑著,老態龍鍾說道:
“我自己的情況,我心裡清楚,最多再活個一年半載,最近已是幹什麼都提不起精神,時常精力不濟,再學這長生訣,用盡腦力,身體反而衰敗得更快。”
說著,程狗伸出自己顫巍巍的右手,撫摸起左手乾巴褶皺的面板,一點水分都沒有,猶如枯樹皮。
又捋了一下頭髮,手中立時多出一綹枯敗的白髮,如同雜草。
剛剛假扮孟北斗,已是強提了精神,幸虧陳老道走得快,不然非得露餡不可。
張武沉默。
半晌後問道:
“過幾日我需要出個遠門,去白帝山找蝕心草,狗兒你跟我一起去嗎?”
程狗搖頭嘆息:
“武哥你去吧,白帝山遠在五千裡之外,你帶上我,一年都未必能回來。”
“那我早去早回。”
張武拍了拍程狗的肩膀,沒有勉強。
一夜過去,院子裡的羊皮卷都晾乾得差不多了,張武全部收起來,裝了個大黑包袱,揹著朝執法堂走去。
王當最近愁眉苦臉,大獄裡那麼多犯人,他愣是沒有打出一部神功,見張武來當值,早早等在刑室門口哀求道:
“孟師兄,你肯定弄到降龍摔碑手了,不然你怎麼會把本命刀法賣給藏寶堂,你就教教我摔碑手吧。”
張武無語,你丫訊息倒是很靈通。
但老子教了你,你拿去換靈丹靈藥,我他孃的自己不會換嗎?
彷彿看出穿了他的想法,王當連忙說道:
“摔碑手換來的好處全歸你,反正孟師兄你已經學會此功,賣掉也無妨,我只要完成個任務便可。”
葵魔宗的獄卒可是香餑餑,能打刑賞冊,王當一直沒打出功法,這兩天也該被攆下山守邊界,守藥園去了。
張武沒有絲毫心軟,直接拒絕道:
“王師弟你還是再想想辦法吧,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降龍摔碑手我也不會。”
王當無法,面如死灰。
這時張武突然說道:
“摔碑手沒有,不過其他神功我可以給你一份。”
“什麼神功?”
王當大喜,兩隻眼睛都在放光,比燈泡還亮。
張武把包袱放地下開啟,在對方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拿出一張羊皮卷賄賂道:
“這神功你收著,稍後我在大獄裡幹什麼,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王當接過無天劫劍,木然點頭。
張武進入山洞大獄,陰暗潮溼的氣息撲面而來。
其他幾個獄卒都沒有來當值,有的閉關修煉,有的下山會友,有的琢磨陰損招數,想著怎麼打功法,很少能夠按時來當值。
張武徑直來到三十九號獄門口,看著裡面生龍活虎的犯事弟子,之前已與對方聊過幾句,熟絡說道:
“師兄,我這裡有一部無上神功,我看與你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