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趕到時,卿婭已經把守陣眼的邪修綁在一旁了,中年男人死死摁在地上跪著,臉上鼻青臉腫的。
卿婭背手立在一旁,雙眸泛著冷意,靈力翻湧,那拔地而起的藤蔓死死勒住中年男人的脖頸。
“老實交代,你們背後究竟是什麼人?”卿婭冷聲問道。
“嗬嗬……”中年男人粗喘幾聲,眼底蘊藏著深深的惡意,嘴裡發出詭異的笑聲。
厲楠和田恬就是在這個時候趕到的。
“都好了?”卿婭暫時將注意力從中年男人身上移開,見田恬的狀態似乎不是很好,還問了一嘴,“你受傷了?”
厲楠察覺到她的目光。
卿婭:你就是這麼看人的?還能讓小孩兒傷著了?
厲楠:……
“沒事,只是靈力消耗有些大。”田恬眼睛笑得彎起。
中年男人手指微動,費力地轉過頭,骨頭髮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
視線逡巡一番,落在那少年身上,突然陰森森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沒有想到啊!得來全不費工夫!竟然是你!”中年男人面上表情猙獰,粗啞的嗓音讓人聽著很是難受。
厲楠眼中冷光射出,居高臨下看地上的人,沉冷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劍直插入對方的心臟。
田恬被中年男人癲狂的模樣嚇得後退一步。
厲楠上前一步擋在了他身前。
卿婭指間靈力湧動,中年男人被吊著脖子升起來。
“你在說什麼?”卿婭眼眸微眯,聲音冰冷問道。
中年男人掙扎幾下,藤蔓纏繞得更緊了,胸腔中窒息感越來越重。
看著他馬上就要撐不住,藤蔓才稍稍鬆了幾分。
中年男人大口喘息,眼中充滿了瀕死的恐懼。
在兩人威脅的目光下,他知道若是不吐出點什麼來,他將會生不如死。
“邪瞳……邪瞳……”中年人眼睛突然瞪大,口中在說什麼,卻出不了聲。
厲楠轉頭望向田恬,邪瞳……
是那個壓陣旗的邪物!
進入田恬體內後就隱匿起來了,連他都探查不到。
厲楠心中情緒翻湧,面上越來越冷,像是到達了某種臨界點,壓不住心裡的暴戾。
掌中靈力化作一條鞭子。
“啪!”
一直硬撐的中年男人慘叫一聲,鞭子上帶著陰冷跗骨的死氣,活人沾染上半點都生不如死。
中年男人捱了幾鞭,死氣從裂開的皮肉鑽進去,明明肉體的傷還不如卿婭打得重,但抓心撓肺的痛苦卻是成倍加劇。
“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厲楠揮著鞭子厲聲問道。
中年男人痛苦得想要滿地打滾,卻被卿婭的藤蔓束縛住,只能不斷哀嚎。
侵入靈魂的死氣,片刻便讓他意識到眼前這名黑衣男子是什麼人。
“冥界……”中年男人慘叫著,這兩個字含糊夾雜在嘶啞的喊叫聲裡。
緊接著像是承受不住般,身體一顫,便無力歪倒了。
厲楠握著鞭子的手一緊,腦中念頭不斷閃過。
邪修……
冥界……
吸取生氣……
——獻祭!!
這些人,和當年冥界的,可能是同一個組織!!
翻閱過冥界卷宗的他,知道當年是怎樣悲慘的犧牲,才讓那群邪修不甘心地敗退。
他的母親,就消亡在那場戰役中!
還有冥界愈來愈盛的死氣,都是當年那場浩劫導致的!
卿婭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失控,控制著藤蔓將中年男人拉開。
田恬同樣心驚,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
厲楠突然動了,沒有卿婭想象中突然將中年男人殺死。
手中的鞭子挑起中年男人的下巴,“你知道些什麼?”
中年男人低垂的眼皮掀起,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想知道啊?來找我啊,我等著你。”
厲楠死死盯著他的眼睛,這不是眼前的人的眼神,陰冷得像蛇一般,貼上來時心裡止不住湧起惡寒。
中年男人咧開嘴,嘴角勾起怪異的弧度,隨後眼中的光散去,瞬間便沒了氣息,頭脫力猛地墜下。
卿婭看著這一幕,這一切叫人膽寒。
這背後究竟是什麼人在操縱著這盤大棋?
冥界的浩劫她只有所耳聞,那時她還不是此地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