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君的猜測聽得厲楠背後一陣發涼,沉著聲音問道:“君父,既然我們已經提前發現了,能不能尋找破解的辦法?”
冥君視線沒有從那地圖上移開,過了片刻,才回道:“若能推演出陣法如何運轉,或許可以……”
厲楠認真聽冥君說話,眼中閃過一抹戰意。
陣法一事,他雖不到登峰造極之勢,但如今是到了不可不為的地步。
“君父,接下來我可能要閉關一陣,這個陣法,我必定會將它破解!”厲楠語氣堅決說道。
冥君目光多了幾分複雜,“陣法推演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我不會阻止你,但是冥界的擔子你也必須接下。”
厲楠探究地看著自己君父,緩慢地開口:“您能否告訴我,為何?”
為何這麼急著把冥界交到自己手上?
冥君輕輕嘆息一聲,他知道自己的孩子向來心思敏捷,他想做的事可能根本就瞞不住厲楠。
“您是不是要做什麼事?不能和我說嗎?”厲楠追問道。
冥君手一揮,攤開在兩人面前的地圖被合上。
“楠兒,冥界經不起第二次劫難了。”冥君話語中有著淡淡的哀傷。
厲楠身體陡然一僵,他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那個封印之前是怎麼修補好的?”厲楠急聲問道。
冥君聽了他的質問,眼神陡然一厲,又氣又急地喝道:“住嘴!”
厲楠還想說出“難道這次不能再用”的話被堵在了嘴裡。
冥君看著厲楠看著他的眼神,方才突然握緊的手緩緩鬆開,身上瞬間被濃重的悲傷覆蓋。
“你走吧,讓我靜一靜。”冥君有些頹然地坐回了躺椅上,完全沒有了往日淡然的模樣。
厲楠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君父,轉身離去了。
獨留冥君一人,望著微風在湖面上漾起的漣漪。
“蝶兒……”
冥君彷彿被拉進了一個巨大的噩夢裡,那遮天蔽日的死氣幾乎將整個冥界毀於一旦。
唯一的那一抹光亮,義無反顧地投進了那漆黑的深淵之中。
“蝶兒!”淒厲的喊聲幾乎迴盪在整個深淵中。
冥君突然垂下了頭,雙手竟然有些顫抖地捂住了臉,隨後玄色的衣裳上暈開了墨色的花。
當年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幾乎都死光了,可能如今記得那抹光亮的人,只有自己。
厲楠從冥君那裡離開之後,沒有去外面走走,也沒有回到殿裡處理事務,而是馬上去了冥界儲藏典籍的書閣。
既然君父不願意告訴他,那他就自己去找,當年的事這麼大,肯定會留下記錄的!
言信站在遠處,只看到冥君和殿下似乎起了爭執,隨後殿下就快步離開了。
言信猶豫片刻,叫了人去看看殿下去了哪裡,很快人就來回道:“殿下去了書閣。”
言信點點頭,看著冥君慢慢恢復了平靜,只猶豫了片刻,就走了過去。
“冥君,”言信有些擔憂地看冥君背對著他的背影,“殿下去了書閣。”
冥君一頓,方才外露的情緒被一一收斂了,“隨他吧。”
言信抿唇,又輕聲說道:“冥君,您今日該服丹藥了。”
冥君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言信站在原地沒動,“您該服丹藥了。”
冥君似乎咬了咬牙,轉頭瞪了言信一眼,從儲物袋中拿出丹藥,直接就吞了一顆。
言信微微躬身,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冥君手指輕輕轉動著手裡的瓷瓶,書閣裡有什麼東西,他是最清楚的,因為當初的典籍記錄是他寫的。
可那捲典籍除了他沒人能開啟,但……
既然厲楠要去尋找,那就讓他知道吧。
冥君轉動瓷瓶的動作停住,一抹靈力閃過,書閣中,被封印在架子上的卷軸似乎被解了鎖。
厲楠翻看著那些卷軸,大部分都只描述了當初的慘狀是如何的,並沒有記錄修補封印的法子。
就在厲楠感到失望之時,目光掠過整個書閣,最頂上的卷軸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是?
厲楠伸手將那捲軸取了下來,明明是放在了架子最頂端,卻沒有落下一點灰塵。
卷軸上還殘存著封印之力,明顯是剛解開封印不久。
難道是君父故意為之?
厲楠帶著疑問,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