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沒過一會兒就到了,她得確定一下,這邊不會再出什麼么蛾子了。
四景睜開眼盯著她沒說話,山主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
行吧,等等吧。
山主沒有乾等著,同樣找了塊地方恢復自己的力量。
約莫一個時辰後,厲楠已經恢復了八成。
此時已經是快要破曉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連蟲鳴都弱了下去。
厲楠指間輕輕撫著那塊玉簡,沒有釋放靈力時,玉簡只保持著那抹瑩潤的光澤。
厲楠感覺到,田恬應當離他不遠,可能……他就在這映風澗之外。
厲楠眼中滿是柔柔的愛意,在自己最需要的的時候,是他衝破了層層的阻礙,將自己從從黑暗和痛苦中拉出來。
厲楠毫不懷疑自己的感知,那時就是田恬在看著他。
靈識探出,就看到了院子裡的兩人,厲楠靜坐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出去看看。
畢竟這一次是他帶來了麻煩。
只是不知,這位山主會不會將那封印下的死氣坦誠告知於他。
門被開啟的時候,四景和山主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
四景快速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就走到了厲楠面前。
“殿下!”四景有些激動地喊了一聲。
山主也慢悠悠站了起來,轉過身看向他。
四目相對,兩人眼中都有一些看不透的東西。
厲楠給了四景一個安撫的眼神,走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
山主也緊隨其後坐到了他的對面,四景則緊緊跟在厲楠身後,最後站在厲楠後面。
兩方人沉默了好一會兒,似在靜默地對峙著。
過了一會兒,山主率先開口,“道友想必知道你先前的舉動,會引發怎樣的後果吧?”
厲楠聽了她的話,不急不緩地揮了一下衣袖,一套茶具出現在石桌上,隨後動作優雅地開始泡起茶來。
山主看著他一副淡定的模樣,差點想把茶杯扔到他臉上。
這位外鄉人到底知不知道,映風澗差點就毀在他的手上了!
厲楠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隔絕映風澗的上古法陣,到底是為什麼而設下,山主能否告知?”
厲楠將一杯茶放到了山主的面前,抬眸看了她一眼。
山主放在膝上的手悄悄握緊,眼眸中閃過一道光,這外鄉人這麼說,肯定是已經知道法陣下封印的是什麼東西了。
“若是山主不便告知,那我怎麼知道我的舉動會帶來什麼後果。”厲楠抿了一口茶水,淡淡說道。
“你!”山主握成拳的手砸在石桌上,她面前的茶水漾出一圈圈漣漪。
山主努力剋制心裡的焦躁和怒氣,映風澗法陣的事,是絕對不能傳到外面去的,一旦傳出,恐怕這周邊所有地域都將成為禁地。
但在她在這兒的近百年來,除了隔幾年會隔絕映風澗等待死氣被徹底壓制,就沒有出過任何岔子。
偏偏就這一次,這個變數!
“你要是不想說,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厲楠將茶斟滿,意思就是送客了。
山主目光沉了下來,一言不發就起身走了。
四景雖不太明白他們之間的交鋒是為何,但他是堅定站在殿下身後的。
厲楠輕輕吐出一口氣,目光落到茶盞中的水波上,不知在想著什麼。
——映風澗外——
在田恬恢復意識時,時間已然是第二日下晌了。
早些的時候,夏初安來看過他一次,發現田恬睡得正香,想著這幾日實在是精神太過緊繃了,就沒有打擾他。
田恬揉著額角撐起身體時,感覺腦子隱隱發脹,可能是玉簡強行將他扯過去的後遺症。
想到最後厲楠體內的死氣,都在他的助力下徹底被壓制住,心裡狠狠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自己的玉簡被厲楠帶在了身上。
不過從這次玉簡竟然能強行將意識轉移過去,田恬越發覺得這塊玉簡肯定不是簡單的東西。
現在距離上古法陣開啟已經將近半月之久了,若是順利的話,可能半月或一月之後,這個法陣便會被撤去。
然而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時候,玉簡釋放的靈力被法陣不自覺的吸收走了一部分,這也導致法陣下的死氣在以山主都沒有想到的速度,正在被快速淨化乾淨。
山主在想了一天一夜之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