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南城門。
胡九九騎著一匹棗紅馬,身後是天香樓後廚房的一個小夥計毛豆,跟著騎一頭毛驢尾隨在後。
來到城門下馬,守城的門官早就和胡九九熟絡,上前打招呼道:
“胡掌櫃的吉祥,這是帶著人要出城辦事呀?”
“給各位軍爺見禮!酒樓缺貨了,出城採購點山貨,儘量早去早回,也省得家人們惦記。”
“掌櫃的發財擋不住,回頭再敘,請便!”
“回見,回見!”
一主一僕,一馬一驢,不多時,出了南門,順著官道朝著范家莊的方向一路進發。
大約走了七八里路的樣子,胡九九身後的毛豆喊道;
\\\"掌櫃的,等等好嗎?我想撒尿。”
管天管地,也別管人家拉屎放屁。
胡九九隻好停下腳步,仔細打量,這裡是處村落,在路邊有一個草棚,賣些茶水燒餅,供過路的客人休息。
胡九九當下心裡有了盤算,回頭對毛豆說道:
“毛豆,我在這茶棚裡吃碗茶,你快去快回,來此處找我。”
說完,翻身下馬,牽著來到茶棚門口,拴在木樁上,走進了茶棚。
茶棚很簡陋,老闆就是跑堂的夥計,給客人們送上剛燒開的熱茶和點心。
胡九九也不著急,要了一杯茉莉花的清茶送上桌,慢慢地淺酌,打發時間。
茶棚裡共有五張桌子,胡九九坐在最靠外的一張桌,裡面第三張桌上,坐著本地閒人兩個,其中一個不像是正經的莊稼人,面板慘白,頭大腿細,一看就是鄉村裡常見的二流子。
旁邊的一個矮胖子,酒紅的臉趟,滿臉的橫絲肉,在他面前的盤子中,擺著一隻撕扯零碎的燒雞,兩個人喝著燒酒,邊吃邊聊,很是開心。
“二哥,你這個人就是豪爽。有了好處,總能想著弟弟我。沒別的,今後十里八村有了殺豬宰羊的好生意,老弟我一定先告訴二哥,來,喝一個。”
矮胖子不知道喝了幾杯燒酒,已經有些微醺,說道:
“小癩子,你小子雖然百無一用,就是耳朵尖,眼睛靈,哥哥做個屠戶,這逢年過節的買賣還真的讓你小子給操辦的有模有樣。哥哥有數兒,有福同享,哥哥有肉吃,兄弟你跟著喝酒沾光。”
就聽那小賴子說道:
“哥哥,你那常年殺豬時穿的汗衫能不能給兄弟一件?”
“你要那個東西做什麼,那個褂子我都準備扔掉換新的,殺豬時飛濺的血點子到處都是,髒臭的要命!”
“哎呦喂,我的二哥!就要這樣殺氣重的東西放在家裡辟邪呀!”
咱們石磨村東頭高大個子中邪的事你還不知道吧?
“”啥事?神神叨叨的?“”
哎呦我的二哥,這檔子事都傳開了,您悶頭掙錢啥也不知道?
村東頭的高大個子,家裡窮說不起媳婦兒。從小他爹孃死後,吃百家飯長大的。前不久,他上山砍柴,下山晚了,在半山腰的山坳裡,他遇到了一個年輕女子。
當時女子坐在地上說是走親戚時迷了路,把腳都扭傷了,求高大個子揹她下山。
高大個子看到女子長的眉清目秀,自己多年以來,就是個窮打柴的,也娶不上個媳婦,便把女子帶回到自己的家裡,過上了日子。
村裡的歪毛和淘氣兒,發現高大個子的家裡多了一個人女人,總是蠢蠢欲動。
三伏天的一個午後,高大個子外出打柴沒有在家。
歪毛和淘氣兒來到高大個子的家裡,藉口天氣熱,討一碗水喝,嬉皮笑臉百般調戲。
起初,這個小媳婦兒並不理會,後來發現歪毛和淘氣兒動手動腳地越來越過分,便放狗趕兩個走,這兩個小子色膽包天,把院子的門栓住,要幹壞事。
誰知道變故就發生了,當時隔壁的鄰居就聽到高大個子家的院子裡,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到了晚上,高大個子回家時,怎麼叫門,媳婦也不開門,後來聯合旁邊鄰居,撞開看院子裡的門,發現歪毛已經渾身被扒個精光,死在了院裡的晾衣架上。
歪毛的死相很是悽慘,肚腹胸膛被鋒利的東西剖開,裡面的心肝肚肺,被活生生地摘扯了下來,滴滴答答的鮮血流了一院子 。
那個淘氣兒倒是沒死,就是瘋了,問他說什麼,嘴裡就是反覆叨咕著一句話:
“好大的一條蛇呀……”
高大個子急忙找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