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的隊伍,在北門外,潼關主將餘化龍高搭綵棚,為勞軍隊伍的首領李公公餞行!
一番客套過後,潼關將士鼓樂齊鳴為隊伍送別。
李公公帶著巡防營的將士,身後的商家馬隊馱著水袋和乾糧,朝著邊北的苦寒之地進發。
從潼關這裡出發,到聞太師作戰的邊地大散關,需要翻過旙幟山,夾金山。
兩座山一前一後,向左右綿延百里不絕。繞過山是茫茫的沙漠,風沙漫天飛舞,還有隨時吞沒人畜的流沙坑。
所以去往大散關的人們,都願意從旙幟山的山谷穿過直接翻越夾金山,過了夾金山,沿路上分佈著朝廷設定的驛站,也就漸漸有了百姓人煙。
六月份的天氣,已經漸漸熱了起來,偏趕著今天沒有一絲兒風,人走不多遠,就會口乾舌燥,灌上幾口水喘幾口氣兒。
長長的隊伍,有戰馬,有小馬,還有拉著鍋碗瓢盆的馬車。
各家的酒樓掌櫃,雜耍馬戲班子的老闆,每日寅時,都齊聚在李公公的車前請安恭候,聆聽大人的教誨。
不知不覺,勞軍的隊伍走了三日,這一日的黃昏,來到了旙幟山的山腳下。
這裡是一個小鎮子,稀稀落落地開著幾家酒店,平日裡哪裡見過如此陣仗!
巡防營的先鋒探馬早就知會過了,幾家掌櫃的為了迎接朝廷天使,早早收拾好了房間,排隊在鎮子口列隊,恭候迎接朝廷特使李公公的到來。
胡九九的馬車和夥計們,進了鎮子後,依次停好,原地休息。
李公公派人傳話,各家掌櫃的都來到鎮上最大一家春來酒樓。
胡九九安頓好了夥計看好馬車,阿喜和方大剛外出去採購乾糧。
來到二樓,一張超大的圓桌,擺滿了雞鴨魚肉。李公公居中而坐。
眾人給李公公施禮問好,李公公笑容可掬道:
“各位辛苦啦,都坐下說話。”
李公公舉起酒杯,說道:
“大家一路跟著咱家風塵僕僕,為了邊地將士早日得到天恩賞賜,咱們還得加把勁兒,明兒個咱們就要過山了,道路崎嶇。等大家都過了夾金山,我們在山後的雪山鎮匯合,休整一天。李將軍,你說說山路的情況吧。”
一旁坐著的是巡防營帶隊的李副將。
只見他濃眉大眼,高鼻獅口,一臉風塵擋不住那堅毅的表情。
李副將,端起酒杯,對著周圍的人一舉,說道:
“各位掌櫃的,我派出的先鋒探馬回來稟告,說這旙幟山,還是可以過車馬的,坡不算陡峭,山勢也平緩。就是霧挺大,路溼滑,大家的車馬一定要注意安全”
“下了旙幟山後還緊接著就會有一條悠長的山谷廊道,一直通到夾金山腳下。”
正說著話,身後進來一名手下兵士,俯下身在李副將耳邊耳語了幾句。
李副將的眉毛漸漸擰成了一團,他嘆聲道:
“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兩名探路的兵卒失蹤!”
這兩座山,說不定還真有些古怪,各家掌櫃的多囑咐夥計多留神!
如果翻山時真的發現了我兵卒的下落,這裡重重有賞!”
李公公吃了一口菜,讚賞地說道:
“愛兵如子,果然名不虛傳!來來,陪著咱家喝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