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發完話後,眾人皆沉默不語,心中各有所思。
王熙鳳見氣氛凝重,當即站出來,臉上帶著非常認同的神情,脆生生說道:
“老太太說的可太對了!該賠的那自然是得賠,可不能壞了咱們賈家的名聲。至於那剩餘的銀子呀,不如就盡數歸入公中才好呢。
這府裡的開銷可大著呢,日後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也好為府裡早做些打算呀,老祖宗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榮國府中經過這些年的折騰,早已是入不敷出,如今有了這筆銀子,可謂是能填了這麼一個窟窿,也能讓她在管家中少些捉襟見肘的尷尬。
偌大的榮府需要放印子錢來維持花銷,實在是讓人貽笑大方,這讓王熙鳳可是能好好喘口氣了。
賈赦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府裡一下子抄了那麼多僕人,如今下人少了許多,可還得補充才是。”
賈璉附和道:“父親說得在理,這府中事務繁雜,沒了人手可不行。”
賈母一臉疲蓉,擺了擺手說道:“如今兩府當家的是鳳丫頭和可卿,既然如此,那這事就交給你們兩吧,我老了,也懶得理了。至於兩府大總管的位置,你們也看著挑選。”
王熙鳳趕忙說道:“多謝老太太信任,只是這挑選人手可得仔細著些,萬不可再讓那起子心懷不軌的混進來。”
秦可卿向前一步,恭順地說道:“老太太儘管安心將此事交予孫媳與二嬸子,孫媳定當盡心盡力,不辱使命。只是這新補人手之事,還需二嬸子多多提點。”
王熙鳳輕笑一聲,說道:“可卿妹妹說的哪裡話,咱們姐妹齊心,定能把這事兒辦得妥妥當當。”
賈蓉一臉欽佩,即便身心疲憊,可看向賈玌的眼神卻是與眾不同。
“虧得玌二叔明察秋毫,若不是您及早察覺,咱們兩府怕是要被那些蛀蟲給掏空了。”
賈珍也甚是贊同的點頭道:“是啊,這次可真是驚險,以後咱們都得多長几個心眼。”
如今的寧國府可是他當家,抄了那麼多錢,可以說這其中一大半也是歸他的,這一筆不菲的財富也足以讓他在府中的日子更...嘿嘿!
想到這裡不由情不自禁的暗笑幾聲,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揚,淫蕩之相顯露而出。
賈玌神色從容,向前一步說道:“所謂可一不可在二,抄家之舉雖獲財,然亦傷元氣,當以此為鑑,嚴管家僕,重振家風,我不希望在聽到這樣荒唐的事情發聲,居然別家僕貪墨百萬銀兩而不自知!”
即便徹夜未眠,疲態盡顯,但賈珍仍一臉春風得意,說道:“玌兄弟且放心,我..”
話未說完,當即外面有一家奴匆匆走入,說道:“老太太,珍大爺,門外來了位宮裡的太監,說一會要傳聖旨。”
賈母一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忙將目光投向賈玌,神色難看:“玌哥兒,莫不是咱們府裡這醜事兒傳到宮裡去了?這可如何是好?”
賈玌眉頭一挑,詫異地望向賈母,心中不禁有些無語:真當皇帝如此清閒,還是把自家想得太過重要?就為這點事降旨?
“此事莫慌,切莫自亂陣腳,咱們先去準備準備接旨之事,無論如何,總要面對,聖旨不是爾等能隨意揣摩的。”
在場眾人聽了賈玌的話,心下稍安,忙隨著賈玌往正廳走去。
眾人皆是回到正廳,迅速命人擺上了香案,大開中門,由於此前賈母不好的猜測,個個皆是心神不寧。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六宮太監夏守忠至簷前下馬,滿面笑容,走至廳上,南面而立,地站在廳中,手中拿著明黃的聖旨。
夏守忠尖聲說道:“聖旨到,賈家眾人接旨!”
眾人連忙跪地行禮。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
...
昨夜當晚,賈元春所居的女史住所中...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也不知家中如今是何模樣,我這心裡總是牽掛著。”
賈元春輕蹙眉頭,望向天上那輪滿月眼中滿是思念,緩緩開口。
身旁的抱琴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小姐,您莫要太過憂心,家中想來一切順遂。”
賈元春回眸望向抱琴,只見她生得一張鵝蛋臉,眉如遠黛,眼似秋波,只是如今在這深宮之中,那雙眼眸中的靈動光彩已被消磨大半,顯得有些黯淡無神。
進宮真的好嗎?!
賈元春想起這些年來所